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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大厂职工独生女 第60节


但一想到她坎坷的经历,不免又有些难过。

    老天总是不肯善待每一个人,甚至有时候,越完美的人越要考验他般。

    谢翠芝喝的有些多,脸颊红红问包惜惜和沈子清,今天出岛买了什么书。当听到是高中教材时,她愣了住了。

    沈子清忙把包惜惜上午那番说辞拿出来解释,说若以后真的不再有高考就当自我提升,万一真恢复高考还能一起考大学。

    谢翠芝愣愣问:“你们以后想一起考大学?”

    沈子清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嗯。”

    说完他自己也愣住了。在被老师问之前,他倒没想过,或者说不敢想。但老师这么问之后,他答的没半点犹豫,仿佛骨子里就是这么想的。

    过了许久,谢翠芝忽然喃喃开口:“那时候也是怀城非拉着我一起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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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诚?还是怀城?

    包惜惜单手托腮看着显然已经醉意朦胧的谢老师,猜测着她说的是哪个。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她曾经的爱人的名字。

    “施怀诚真的是个坏东西,认识的第一天就说我的名字土,一点新时代青年的觉悟都没有。”谢翠芝应该是一直耿耿于怀,哪怕现在说起都忍不住皱眉,道:“要我说,他的名字不仅土,还刻板。心怀诚实,你们说是不是浓浓的刻板味?”

    吴小丽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谢老师吐槽这段过往,自然大大声说是。

    包惜惜从那一句‘心怀诚实’便知道了谢老师爱人的名字,笑了笑,说:“老师的名字一点都不土,‘松柏霜逾翠,芝兰露更香’,哪里土了。”

    谢翠芝笑了,她自问读的书不少,竟然不知有这样一句诗,便问包惜惜出自哪里。

    包惜惜告诉她,这是出自唐代一冷门诗人唐诗人陈陶的《圣帝击壤歌四十声》。

    谢翠芝夸赞她好学问,她却笑着坦白其实以前也是不知道的,不过中学那会有个同学刚好也叫翠芝,她为了反驳别人取笑自己的名字,搜集了特多含‘翠’和‘芝’的诗句,听得多了便记得一二。

    这答案有些出人意料,谢翠芝听了后有些遗憾,自己当年怎么就不知道去翻翻典籍,找几句高雅的诗句反驳他呢。说到底还是那会太小了。

    十五岁,因伯父在外头做生意的缘故,她也有机会来到大城市新式学堂读书。

    一个刚从乡下走出来的小丫头,骨子里都透着温婉和羞涩,和其他从小接受新式学堂教育的女同学有着天壤之别。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上进少年施怀诚总对她恨铁不成钢。

    那时候谢翠芝总觉得委屈,不明白为什么他对每个人都这么友善,偏对自己诸多挑剔。但他又确实是个好人,无论多嫌弃她,看到她学习跟不上,却是比其他同学都积极帮助她。

    就这样过了三年,即将迎来毕业,她以为他们从此就天南地北,再难相见。谁知道有一天,他却跑来问她对未来有什么安排。

    谢翠芝愣住了,她能有什么安排?伯父的计划是,读个好学堂,以后嫁个好人家。

    谁料施怀明听后却很生气,指责她这几年的学白上了,然后气呼呼走了。

    她想这次自己是真的让他失望透顶了,他应该不屑再和她这样的人做同学。想到是这样的接过,谢翠芝难过了一晚上。

    谁料第二天去学堂,却在半路遇到特意在那等自己的施怀诚。

    一见到她,他就说:“谢翠芝,我们一起考大学吧。”

    一起考大学吧,可真是说的轻巧,学费怎么办?

    可当时她也是魔怔了,就因为这一句话。

    酒精麻痹了理智,谢翠芝这一次是真的喝大了,对着三个少年说了许多镌刻在心底的陈年往事。

    人明明是善忘的生物,在时间的单向流淌里,多少记忆被岁月掩盖,多少往事随风吹散。然当某个瞬间回首,蓦然发现,有的人一直停留在时光的转角处。回忆如困兽,一朝被想起,犹如石子落入沉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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