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她,这是个聪明的女人。 “可以。”向赫没有为难她。 “谢谢您,也谢谢时总。” 女人说完,迈着轻盈的步伐下楼去找经理了,她只是想赚钱,但并不想和这些人扯上关系,面对这种从天而降的幸运,她刚才也在动摇,但想到刚刚和时傅的聊天,更坚定了她的想法。 那种人的心思永远猜不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自己搭进去。 . 时傅从俱乐部离开后,照旧去了公司附近的公寓,对于燕园,他没有丝毫想回去的念头。 之后的一段时间,时傅一直在忙燕北的项目,这天下午他外出办事,在结束后回公司的路上,卫峰的手机响了,卫峰在开车,看清楚来电显示的名字后,朝后视镜看了一眼。 “是董事长。”卫峰说。 时傅在后面闭目养神,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卫峰接通了电话:“董事长您好。” “把电话给他。”时秋铭直接说道,语气有些冷硬。 卫峰微顿,还是把手机给了时傅:“时总,电话。” 时傅睁开眼睛,接过手机看着窗外,声音不冷不淡:“什么事?” “我现在给你打个电话,还得先通过卫峰了?”时秋铭坐在茶室,桌子上的茶水已经冷了。 “最近忙。”时傅低声开口,懒得解释。 略带疲倦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另一端,时秋铭捏着茶杯的手指,渐渐松开了。其实比起很多老朋友家的那些二世祖,他的儿子已经很优秀了,同辈中没有比他更出众的。 但是他们父子之间的隔阂,这辈子怕是都无法消除了。 “今天晚上回家吃饭。”时秋铭重新泡了一壶茶,茶叶在热水中细细翻卷。 车厢内陷入一片寂然,过了几秒,时傅还是应下了:“知道了。” 电话挂断,时傅把手机还给了卫峰,他沉默地看着窗外的众生百态,久久没有开口。卫峰猜到了要回燕园,但时傅没有说话,他就漫无目的地在附近的路上绕。 “回燕园。”过了片刻,时傅才开口。 卫峰应下,在下一个路口掉头。 . 山下的月漾湖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入眼的景色处处透露着原始的自然和人工的精致,附近的住户很少,在燕园建造之前,这里没有人住。 黑色的宾利驶入盘山公路,穿过寂静的梧桐道,又穿过一片青葱的松林,最后抵达燕园。 天色还早,时傅回家换了衣服,在楼下随意散步。 后园有一处鱼塘,旁边的石头上题着三个字——沁芳池,这是他母亲题上去的,池子东头有一棵将近五十年的垂丝海棠,枝干很粗壮,当年他父亲费尽心思,才为他母亲成功移植过来。 时傅坐在海棠树下的木质长椅上,他随意靠着,手臂搭在扶手上,手下的触感很新。 曾经这里有一条一模一样的长椅,不过很旧,过去那么长的时间里,那条长椅坏过很多次,也修过很多次,后来他父亲说要换一个,时傅不同意,但最后,那条椅子还是在一个暴雨夜彻底坏了。 时傅抬眼,早春时节,海棠已经冒了绿芽,随风飘落的叶子落进沁芳池,荡起层层涟漪。 小时候,就是在这里,他和母亲买了鱼苗亲手放进池子里,刚开始的半个月,他每天都会跑过来好几次,先数一数够不够,再看看那些小鱼饿了没有。 小时候,还是在这里,他和母亲坐在这条长椅上,听她讲大观园的“曲径通幽处”、“沁芳亭桥”,听她讲孙悟空的七十二变、大闹天宫…… 小时候,他最喜欢燕园,可后来,他最讨厌的也是燕园。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