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懿心不在焉地哦了声,手上动作没停:【我想见你了。】 她下巴抵在膝盖上,百无聊赖地转着手机,呼吸因长时间收不到回复变得越来越沉闷,飘到鼻尖,是酒精味的,不太好闻。 换了个仰躺姿势,继续敲下:【要不你把我装进行李箱,然后带回家,反正门一锁,不会有人知道。】 又是漫长的等待,曲懿被折磨的没了耐心,心烦意乱,大力推开窗户,萧寒的风灌进来,擦过裸露的脖颈,有一半进入微敞的领口,冻得她直打哆嗦。 意识在外界的刺激下恢复些清明,大脑重新开始运转,忽然想起温北砚的一个习惯,准确来说是不近人情的臭脾气。 他从不接陌生来电,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简单扫一眼,然后通通被当成垃圾短信处理干净。 估计她刚才发去的那几条消息,被他已阅后,一键清除。 曲懿学聪明了,这回发去的消息带点私密信息,由“大熊猫”、“纹身”、“草莓”几个话题构成。 没几秒,之前死活没有反应的号码回拨过来,“曲懿?” 声音飘进听筒里,曲懿心跳频率不自觉加快,没接通电话前心心念念,一接通,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十余秒后随便扯了句:“我前段时间在医院里,看到你和李知好坐在一起。” 她嗓音是出乎意料的哑涩,语调也拖得又慢又长,给人一种柔弱又倔强的错觉。 温北砚顿了几秒,“我和她没什么,那天她也只是来探病,就跟她随口聊了几句。” “我知道,但就是控制不住会多想……后来林枳还跟我说,当初你就是这么过来的。” 曲懿后悔自己刚才兴师问罪的架势,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卫衣抽绳,“看着我和苏祈的背影,你心里是不是特别难受?” 温北砚用平铺直叙的语调回她:“是。” 他不带犹豫的回答后,那边传来咚的一声,类似茶杯摔倒地毯上的声音,然后彻底没了动静。 半分钟后,对面的声音一下子软了,“砚砚。” “……” 温北砚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昵称,没应。 曲懿蹲下身子捡起茶杯,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毯上,她保持这个姿势没动,扯着地毯上细密的线头,轻声说:“早知道现在会这么爱你,我当初就该爱你更多。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经久不息地爱着你。” 迷蒙含糊的嗓音,说着露骨又让人心痒的表白,温北砚感觉到胸腔里有东西在猛烈地震颤,喧嚣与躁动声里,听见她又说:“我最近学了几句法语,你想不想听?” 话音刚落,曲懿改口道:“算了,还是以后找个好点的时机再跟你说。” “……” “什么时候算是好的时机?” 曲懿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听见身后传来不轻不重的响声。 突然的声音,让她吓一跳,手机下意识拿远些,迟钝地转过头,男人已经来到她身侧,倚着沙发看她。 “我现在来了,你说。” 醇厚润泽的声线和手机里的重合在一起,曲懿眨了眨眼睛,怀疑是幻觉,大脑卡顿几秒后,踹过去一脚——结结实实、有血有肉的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她惊喜地喊出声。 温北砚把人从地上捞起来,两个人的距离拉到不能再近,她染上薄红的脸颊,湿漉漉的眼睛,毫无遮拦地映进眼底。 真心话脱口而出:“来见你的。” 出现在这并不是偶然,他是特地为她来的横店,从她离开剧组到日料店再回酒店的途中,他一直跟在她身后,大概保持着不到十米的距离,她的一举一动他都在车里看得清清楚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