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的这一番推理十分满意,不想沈长明听完后丝毫不吃惊,只冷笑一声反问道:“还真是满脑子抓鬼。那既然凶手是鬼,我们要怎么抓它?” 江槿月摇摇头,搬出了一堆大道理来:“鬼魂也是听命于人的,正所谓‘夺其魁,以解其体’,咱们也该擒贼先擒王嘛。心里有鬼的人往往草木皆兵,只需要一丁点风吹草动,就能将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 想起她前些日子是怎么把江府闹得鸡犬不宁的,沈长明迟疑着问道:“你又想装鬼?” “对,看我不吓死她。”江槿月对此信心满满,毕竟装神弄鬼她很在行,更何况这招屡试不爽,实在好用。 夜幕降临,晚风猎猎。 入夜后,御花园中只能看到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宫人们多半来去匆匆,并无人注意到,一片漆黑的花丛中静静地蹲着个人。 江槿月悄悄探出头,眯起眼睛望着越来越近的人。陈皇后端坐于轿辇之上,宫女太监们提灯在侧,一行人于黑夜中徐徐而行。 来都来了,必须得给各位一个难忘的回忆。这么想着,江槿月便吸了吸鼻子,用力挤出两滴眼泪,躲在暗处低声啜泣了起来。 宫中闹鬼的传闻早已满天飞了,这样幽怨的哭声显得格外瘆人。一个抬轿的太监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在地,其余人呆立在了原地,陈皇后更是脸色煞白。 “什么人在哪里?”一个太监率先回过神来,嗓音尖细,听着恶狠狠的,只可惜语调慌乱,毫无气势可言。 “快些回宫!”这是陈皇后的声音,与江槿月记忆中从容不迫的镇定模样完全不同,话语中满是催促之意,显然是片刻都不想逗留了。 算来十五年前,陈皇后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年轻人,胆子那么小,还得再练练啊。 眼见着他们要走,江槿月趁热打铁,提高了些声音哭道:“呜呜呜……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这就实在不能以“听错了”三个字敷衍了事了,很明显是冤魂索命。一众宫女太监倒抽一口凉气,后退两步,胆战心惊地望着声音的源头。 “究竟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惊扰了皇后娘娘,你你……你有几条命啊?”可怜的太监强装镇定,咽了咽口水,声音抖得厉害。 江槿月心道还得是这位公公心大,倘若今日真是冤魂作祟,您还想把鬼拖去砍头啊? 一时间两方僵持不下,过了片刻,江槿月听到陈皇后怒吼道:“我说回宫!你耳朵聋了吗?没用的奴才!” 急了急了,她急了。 “是是是!娘娘息怒!”没眼力见的太监被莫名其妙吼了一通,被吓得一个字也不敢多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示意众人快走。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逃也似地溜之大吉,只剩江槿月一人在风中凌乱。 她本以为皇后一定会派宫人来探查情况,为此她还精心准备了一番说辞,甚至与沈长明约定,让他务必前来配合演戏。 谁知道,表面上老持稳重、波澜不惊的陈皇后竟然如此无用,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多说几个字,就把皇后娘娘给吓跑了。 “唉,到底是心里有鬼呀。说你胆子大吧,你实在不经吓。说你胆子小吧,但你敢杀人啊。”江槿月发自内心地感慨了两句,一时间又有些为难。 难得有机会在宫里装一次鬼,若是就这么打道回府也太过无趣了。更何况,不把事情闹大,要如何引人注目? 你们想将淑妃娘娘之死归咎于巫蛊之术?那我非要让所有人都偏信鬼神之说。 准备前来救场的沈长明从未觉得一刻钟如此漫长,他在御花园外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她实在胆大包天。 宫中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其余人都巴不得夹着尾巴做人,生怕被人抓住把柄,唯有她不同,非要反其道而行之。 好容易熬到了戌时三刻,他一刻都没敢停,迈着两条小短腿冲到了约定好的地方。 他一路上心急如焚,只恨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不中用,连跑起来都格外慢。可待他到了才发觉,这里静悄悄的,除了江槿月,一个人都没有。 小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他左右看看,奇怪道:“今日皇后没往这里走吗?也罢,左右也不急于一时,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殿下!”一直不吭声的江槿月突然打岔道,回眸笑吟吟地望向他。 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姑娘,沈长明微微出神。她笑得明媚而天真,仿佛不论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