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 几人之中, 唯有江槿月镇定自若,不仅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还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毕竟嘛,陈越一事自己出力良多,留在这里又有何妨? 谁知,她才刚一坐下,沈长明就对她微微一笑,道了句:“槿月,你也去外面等我。” “……” 无关人士江槿月捧着茶盏行至祠堂外,院中熙熙攘攘的还挺热闹。下人们不知所措,王芷兰目光呆滞,江宛芸与方恒景并肩而立。 在他们身后,竟站满了王府侍卫,连她的老朋友德元也在其中。 饶是江槿月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这样大的阵势吓了一跳。沈长明虽说嘴上说得不着边际,办事倒是很可靠。 站在温暖的日光下,江槿月懒洋洋地眯着双眼,轻轻打了个哈欠。正当她准备闭目养神时,忽而听到不远处传来玎的一声,清脆若铃音。 江槿月昏昏欲睡,并未将这轻微的声响放在心上,更未注意到,王芷兰的身子猛地抖了抖,眼中露出一丝凶光。 过了许久,祠堂的大门终是开了。不知他们在里头说了些什么,江乘清神色黯然、满脸愁容。沈长明冲她略一颔首,又冷冰冰地开口道:“把人押上来。” 心如死灰的婆子很快被带了上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见了她,江槿月便无声地叹了口气。此人是王芷兰入府时带来的奴婢,素来是个胆小的,别说杀人了,只怕杀鸡都难。 沈长明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冷冷道:“杀人者,依律当斩首示众,夷其三族。你不在意自己的贱命,难道就不在意家人的性命吗?” 那婆子被他三言两语唬得一愣一愣的,她从未听说过夷三族的说法,不由神色骇然、犹豫不决。 江乘清脸都要气黑了,若非忌惮院子里那几十个一看就不好惹的侍卫,他真想直接和沈长明翻脸。夷三族这种鬼话都能说出口,岂非欺负下人没读过律法? 见婆子一脸慌张,沈长明心中了然,冷笑道:“原是个哑巴啊,那你点头或摇头就是。本王问你,江夫人的死,真是你所为吗?” 可怜的婆子正打算摇头,却见江乘清瞪着她,只好缩了缩脖子,还没来得及点头,又听得沈长明幽幽道:“别紧张,本王一定亲自监斩,先斩了你的父母兄妹,把你留到最后。” 他语气淡然,还是那副完全没把砍头当回事的模样。这话落在旁人的耳中就不同了,府上众人眼中满含怯懦之色,哆哆嗦嗦地挤在了一起。 江槿月老早就见识过他吓唬人的本事,不仅完全不害怕,甚至好心地补充道:“因一己之私,害得全家死无全尸。这要到了地府,只怕列祖列宗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啦。” 婆子一听彻底被吓得魂魄离体,生怕死后还要被人戳脊梁骨,赶忙磕头求饶:“王爷饶命!是、是老爷非要奴婢这么说啊!奴婢也是没办法!王爷饶命啊!” “哦?这就是江大人所说的‘人证物证俱在’?”沈长明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江乘清,见他始终不敢吱声,便笑着拍了拍手道,“来人,把这谎话连篇的老东西拖出去乱棍打死。还有谁要作伪证?赶紧吧,一个人挨棍子也不够本王看的。” 这话一出,江府上下人人自危,院子里直接稀里哗啦地跪了一大片。别说人证物证了,连个愿意和这桩事扯上关系的都没有,生怕惹得怀王不高兴,轻飘飘的一句“乱棍打死”就要了自己的命。 一贯视自己为天之骄子的江乘清哪儿受过这种气,此刻正一脸懊恼,心道要不是自己还有把柄在人家手上,非要好好跟这臭小子理论一番不可。 那婆子急了眼,拼命磕头求饶,一句“饶命”换了十几个调唱还不够。江槿月本就困倦,被她吵得头疼,终于忍无可忍地劝道:“别吓唬她了,她到底罪不至死。” “唉,槿月果真生性纯良。”沈长明对她笑了笑,很快便恢复了冷漠的态度,只对那婆子道了句,“滚吧。” 可怜的婆子活了几十年,从没有哪日如今日般大起大落。她抬起一双浑浊的眼睛望向江槿月,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只把她当做救命恩人,全然不知对方只是嫌自己太吵才顺手帮了一把。 沈长明环顾四周,似乎才注意到乌泱泱一片跪着的人,摇头叹道:“你们跪着干什么?无事就退下吧。” 是以,一众下人们千恩万谢地退下了,谁也不想多留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