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哥对她这一段明显饱含偏见的逻辑想评价一句,一瞥她慌乱的神情,又觉得算了。 还好徐钰不在,不然等人走了又得鬼哭狼嚎个把小时,借故敲诈他们一顿大餐。 何川舟将手机放在两人中间。 照片角度拍歪了,她倾斜过手机,放大细节。 被拍的女生坐在窗户前的一张藤椅上,低着头玩手机。 她原本的长相是偏向清纯幼态的,所以化妆时刻意往成熟的风格靠。但并不像女人说得多么花里胡哨,顶多只是口红涂得深一点,眼影颜色亮一点,还是比较日常的妆容。 女人在一旁补充细节:“她高中毕业后就去外面打工,偶尔隔几个月会回来看我一次,给我带点钱。后来过了几年,人慢慢变了,就是这种,扮得特别彩。她说是因为在城里习惯了,大家都化妆。村里的人传谣言说她是在外面卖的。我真是呸他们家的!我女儿那么乖,怎么可能做那样的工作?就是因为他们嘴巴多、嘴巴贱,我女儿后面回来的次数就很少了!她人什么时候丢的我都不知道!” 何川舟一心二用地听着,将照片放到最大,端详许久,觉得女生的五官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可是想不起来。 偏头去看黄哥,发现黄哥的视线瞥向别处,眼神中也有相似的游离,正在检索自己的记忆库。 女人的叙述没什么逻辑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眼看着要开始回顾她女儿的童年往事,何川舟打断她道:“您先给我说说沈闻正。” 女人声音卡住,思忖了片刻,才整理好语言:“那时候我女儿放假回来看我,她在玩手机,我去给她送点水果,站在她身后看见了。应该是对方给她发的照片,她跟那个谁靠在一起,对方抱着她的肩膀,脸都快贴上来了。她发现我过来,赶紧把手机关了。我问她那个人是谁,她说是她老板。我说老板也不能这样啊,老板是不是在欺负她?她说没有,而且她马上就要辞职了。我想再问她就跟我生气。” 她朝何川舟的位置靠过来,抓住何川舟的衣袖:“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前几天新闻闹得很大,村口闲聊的人给我看了眼什么沈的图片,我第一眼就觉得真像!” 何川舟说:“也就是说,您也不大肯定对方是不是沈闻正。” “真像!”她焦急地再三强调,“真的太像了!” 何川舟觉得她当时随意一瞥的印象未必有那么深,只是女儿失踪了三年,而她没有任何线索,潜意识中希望沈闻正的案子能帮她找出女儿的下落,于是坚定地抓着这个细节不放。 不过她的执着或许是对的。 “我记得在哪里看过这个人的照片了。”何川舟按下黄哥握手机的手,表情肃然,眼神中透出一丝锐利,一字一句地道,“朱淑君,江静澄以前的同事啊。” 女人连连点头:“对,朱淑君!以前想叫淑女,村里老师说太难听了,改了一个字。” 她发不出“sh”和“j”的音,所以之前说名字的时候两人都没听懂,以为是什么“曾”。 黄哥恍然大悟,拍了下腿。 “江静澄是在15年12月的时候自杀的,那时候警方想找朱淑君问口供,已经找不到人了。那她失踪不是快三年,而是快三年半了啊。” 两人一起扭头看向女人,女人被他们的气势吓得往后一缩,嘴唇翕动,茫然道:“我不知道啊。” 第85章 歧路85 会议室里, 何川舟拿着笔在本子上龙飞凤舞地记录。 朱妈妈给的信息太零碎,前前后后又跟他们唠了一个多小时, 何川舟满脑子都是她带着乡音的普通话, 语言系统跟着有点紊乱。 等人员全部入座,她示意邵知新关上门,一手撑在桌上, 给众人简单介绍一下朱淑君的家庭情况。 “朱淑君的父亲在她上高中的时候就去世了,母亲没上过学,不擅长使用智能手机,村里也没有银行,取钱得去镇上。所以一般情况下, 朱淑君会隔两三个月回去一趟, 给她妈妈买点日常用品, 再留一笔足够生活的钱。” “因为朱淑君长得漂亮, 人也孝顺, 村里有人看不惯, 没有凭据地到处说她在城市里从事色情工作。之前有一次小孩子跑到她面前说, 朱淑君大发雷霆, 跟村里人闹得很难看, 放言说再也不回去了,于是回老家的频率大幅变少。15年只在过年时才回去过一次。” 何川舟用笔帽有节奏地敲击桌面,视线从纸张上移, 看向两侧的同事,简短说完最后一段话。 “两人的通话频率不高, 一般是朱淑君主动打电话给她妈妈。最后一次通话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