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女性不愿意报警,担心会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何况是陶思悦这样的学生。 何旭的允诺无疑给陶思悦减轻了巨大的压力,她骤然放松下来,仿佛被解脱。看看何旭,又越过扶手栏杆的空隙看向自己的家门,眼泪险些要落下来,说不清缘由。 何旭没有阻止她难过,也没有说些空洞的安慰的话,而是等她哭了会儿,才温柔地问:“那你能不能悄悄告诉叔叔,那个伤害你的人是谁?” 陶思悦摇头。 何旭低低“哦”了一声,说:“没关系的。” 陶思悦当时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工作、年龄,只知道他是陶先勇的老乡,以前曾经过继给爷爷奶奶养,是陶先勇攀关系时的半个哥哥。 这件事情听起来那么魔幻,陶思悦不知道何旭会不会相信。不过何旭是个善良的人,不会因自己的观点给她带来不安。 何旭见她不停啜泣,看着十分无助,想拍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 陶思悦余光中扫见一只手,勾起记忆中的惊怖,本能地后退。可是平台很窄,她忘了自己就站在楼梯边上,一脚朝左迈去直接踩空。 何旭忙扶了她一把,等她站稳,很快地松开手,说:“小心一点。” 又安抚她:“没事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来,何旭率先进屋跟家属说明交谈后的结果。 陶母还没听完,直接不甘心地叫道:“这怎么可以?不能不报警!” 她大步穿过人群,抓住陶思悦的手臂,瞪大眼睛看着对方的脸,魔怔似的劝说道:“你不要害怕,你跟警察说,这不是你的错,不能就这么算了!” 陶思悦被她掐得生疼,又对她的疯狂感到畏惧,红着眼睛叫道:“妈!” 何旭跟同事立即上前劝解:“女士,你先放松一点。” 陶母被迫松开手,见陶思悦躲到警察后方,侧着身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对她的逃避感到痛心又愤怒,扭头将这股悲愤发泄到何旭身上,冲着他怒吼道:“你们警察怎么回事?你还是警察吗?你存的是什么心啊!你是不是要包庇罪犯?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勾结好的!没一个好人!” 何旭好脾气地带着陶母到一旁做思想工作,耐心给她解释,说如果陶思悦不配合的话,警方无法取证。而陶思悦目前的状态不适合进行强迫,首要还是先保证她能继续上学,其余可以慢慢开解。 陶母听不进去,她推攘着何旭赶他离开,嘴里骂着各种诽谤刻薄的言词。好像是在为当初的自己申诉,可惜是又一次的不白之冤。 走到门口时,她倚着门框痛哭出声,慢慢失力滑坐到地上,埋着头哭得撕心裂肺,要将沉积了十多年的委屈借由这个合理的渠道发泄出来。 有邻居被这庞大的阵仗惊动,远远站在楼梯口张望,跟身边的人打听情况。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陶思悦脑子发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劫难。她上前想将母亲拉起来,被母亲甩手挥开。她回头看了眼楼梯,有一瞬想直接从这里跳下去。 何旭跟同事上前劝说:“大家都散了吧,普通家庭纠纷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又大声跟陶思悦说:“孩子进屋去,不用管大人的事。” 陶思悦呆滞地站在原地,被何旭拉了一把,生出种失重的错觉,这才陡然回过神来。 外头的风声忽然变得猛烈,屏幕里的陶思悦朝声音的来源转了下头,目光空虚地望过去,半晌没挪开。 她的额头跟鼻尖都是细密的汗,眼眶干涩,流不出泪来,却酸得发红。 “他们从来只会在乎自己的心情,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饰,却不是真的关心我。”陶思悦不知道该向谁提出这个疑问,“他们为什么不会为我感到一点点心疼?我不是他们生出来的吗?” 爱护子女难道不是生物的本能吗?如果不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告诉她?让她在类似的谎言里无法自拔。 假如何旭还在的话或许能给她回答。 何旭在她心里,有种无所不能的光环,他似乎拥有可以解决任何困难的强大。 陶思悦嘴唇翕动,怆然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 陶思悦当天下午就狼狈逃回学校。傍晚,何旭带着一个女同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