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知新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最前方的张队草草说了几句话,利落地开始安排众人汇报调查进度。 “凶器找到了吗?” “目前没有在河里打捞到, 估计是被凶手带走了。” “通讯记录呢?能查到他案发前联系了什么人吗?” “没有。他的通讯记录还挺简单的, 大部分都是合作伙伴, 我们初步排查过, 相关联系人都没有作案时间。我怀疑,他也有第二个手机账号。” 邵知新奋笔疾书地记录,闻言不禁扯动嘴角笑了下,觉得事情有种戏剧般的滑稽。 一个陶先勇,一个韩松山,狡兔三窟谨慎非常,不料最后都替凶手打了掩护,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黄哥补充道:“韩松山是秘密来的a市,为的就是帮d市的一家企业吞并光逸,出发的时候连家人都没告诉。陶睿明那则采访视频出来之前,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他回来了。之后的行踪也十分神秘,一直没联系这边的朋友。我们找相关企业的负责人询问过,他们都说不知道韩松山那天晚上究竟是去见谁。” 张队抬起头,投影屏幕上的黑影随着他的动作开始移动:“韩松山老家不就是在a市吗?他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吧?有没有关系好的朋友?” 黄哥侧坐着,左手握着的笔杵在文件上,有条不紊地道:“根据我们的调查,没有。韩松山朋友不多,大部分都是利益相关的合作方,关系还到不了能在雨天深夜把他叫到荒地的地步。如果是要谈生意的话,那个地方就更奇怪了。” 张队问:“可以确定抛尸点就是案发现场吗?” “确定。韩松山死前在地上用力地抓挠过,痕迹虽然被雨水冲淡了,但是他的指甲缝里还残留了一部分土壤跟植物纤维,牙齿缝里也提取到了。” 黄哥站起身,招了招手示意身边的同事配合,用笔做演示,将手中的笔刺向对方胸口。 “他身上的两处刀口都在正面,凶手应该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第一刀刺进他的胸口,紧跟着第二刀刺向他的腹部。刺第二刀的时候,韩松山本能地用手挡了下,所以第二刀刀口较浅,韩松山的左手手心也有一道划痕。” 黄哥变换着角度,试着挥了两下。 “从发力角度来看,凶手身高比韩松山要高。韩松山中了两刀后倒在地上,没有马上死亡。奇怪的是凶手也没有进行补刀或立即抛尸。他静静看着韩松山躺在地上挣扎,等他死了,才把他丢进河里。所以韩松山的指甲跟牙齿缝里都留下了植物纤维。” 徐钰举了下手,汇报道:“韩松山回到a市后租了辆车。根据我们查到的监控,他在16号晚上8点32分开车抵达郊区,将车停在加油站附近的停车场,独自去隔壁街道的大排档吃了点宵夜,结束后又步行去附近的超市闲逛了一会儿。9点57分离开监控范围。应该是准备见凶手了。” 另外一名同事接过话题:“几度秋凉提供给我们的那份名单,经过初步排查,有作案时间的只有四个人。还有两人没联系上。” 一群人就着目前已知的线索开始推测案情,讨论下一阶段的调查方案。 等他们结束会议,开始各自行动,何川舟刚好带着同事从外面回来。 她早上再次尝试联系王熠飞,依旧只得到关机的提示。 王熠飞神秘地出现,又神秘地消失,何川舟没有任何头绪,甚至想不到可以去什么地方找他。 陷在宽大的办公椅里,神经稍一松懈,便被一种隐约的无力感包围。 这种无力让何川舟久违地体验到了怅然若失。 人跟人之间的关系,会轻易地随着沟通次数的减少而急速转淡。在学业、工作,各种令人焦头烂额的忙碌侵袭下,不知道从哪个时候开始,她竟然习惯了王熠飞那种简短的报平安的方式。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对他变得极为陌生。 她对危险的直觉一向比较准确,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始终觉得不大安心。于是给王高瞻发了条信息,问他能不能打电话帮王熠飞报个失踪。 对方一直到下午一点,才给她回了一个“好”字。 傍晚快下班时,何川舟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带着文件去隔壁中队找人帮忙。 同事拨打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