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让人给袁女士倒杯水。夜还早着呢,我们慢慢来。” 外面有人端来个一次性水杯。袁灵芸动作很慢,但喝得很急。 今年的3月尤其得冷,冰凉的水顺着食道一路浇进胃里,有种从里到外被淋了一道的错觉。 袁灵芸觉得自己的情绪如同被层层的石头压着,无比的平静,所以每一个想法都维持着理智。 于是在如同局外人的旁观角度看,她觉得这些刑警的所作所为带着点儿小丑的滑稽。 “我都不抱这种希望,我建议你们也别做这种徒劳无功的等待。与其在这里看着我,不如赶紧出去找人。” “不然我们打个赌,看看刘光昱会不会来。”何川舟第一次认认真真地与她对视,嘴角噙着抹浅笑,说话的神态带着一分玩世不恭的随意,“你赢了不赚,但输了也不亏。怎么样?” 袁灵芸问:“赌什么?” “不赌什么,闲着无聊。”何川舟古怪地投去一眼,“朋友,这里可是讯问室啊。” 何川舟也不管这个话题的后续。袁灵芸不接腔,她就继续做自己的事。 一个能玩手机,一个只能干坐着,总归后是后面的人比较难熬。 徐钰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摸鱼,她两手捧着脸,对着袁灵芸的方向发呆,眼神没有焦距,不知在乱瞟些什么。 何川舟时不时朝她搭句话:“我看资料你也才22岁,平时打游戏吗?年轻人的娱乐生活应该很丰富吧?蹦迪、旅游、开黑?” “你们省队一般工资多少啊?赢一场比赛你能分多少奖金?” “你几岁开始练跑步的?每天训练多长时间?退役后跟以前的同行还有联系吗?” “有男朋友吗?你长得那么漂亮,性格又独立,还在a大上学,追求者应该不少吧?” 袁灵芸的表情逐渐趋向阴沉,扫向何川舟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 每一句话听着像是关怀,可字字句句都异常刺耳,像是挑着痛处,特意往她伤口上扎的。 其实也不尖锐,只是每一个里头都藏着巨大的不甘心。 “啧,这都11点多了?时间过得真够快的。”何川舟扫了眼时间,遗憾道,“我之前还想刘光昱12点前能来的。那就稍微晚点,赌个凌晨两点吧。” “他不会来的。”袁灵芸冷淡地道,“你知道他上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吗?” 何川舟放下手机,身体前倾,半趴在桌子上,笑容和煦温柔地道:“我很乐意听你倾诉。” 袁灵芸说:“你把录像关了。” 何川舟朝徐钰点点头,后者犹豫着将设备关了。何川舟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请讲。 袁灵芸在回忆里沉思,半晌没有开口。 这对她来说,或许是一段过于混乱的经历。各种各样糟糕的事掺杂在一起,让她分不清自己那些多得爆炸的负面情绪分别是来自于哪一块。 反正每个人都是一样的面目可憎。 大约过了有三分钟,也可能是五分钟,在徐钰以为她是在戏耍二人的时候,袁灵芸舔了舔嘴唇,说出这段久别重逢的开场白:“上个月,就是元宵节的前一天吧,他来找我。我当时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差不多有十几……好像是十三年。可是那么长时间没见,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天是傍晚,黄昏,太阳沉到只剩下最后一道金线,但云的半边还是橙红的,天空染着种与温情相似的色调。 袁灵芸从电梯出来,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正坐在对面的台阶上。她斜眼看去的时候,对方正好也抬起了头。她借着电梯的灯光看清对方的脸,一下子愣在当场。 袁灵芸内心是欣喜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从来没有惊喜地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