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饿了,能不能先吃口早膳再涂?” 她昨晚没吃什么东西,一大早众人在喝她的开面汤果,只有她饿着肚子。 姑姑们上了碗桂圆红枣茶给她。 岳金銮看着清汤寡水的,眉挑薄怒,“我好歹也是定王妃了,还不能吃个肉包子了?” 谁规定王妃们早上只能喝茶? 姑姑们对视一眼,“王妃且忍一忍,这早上吃多了,上了花轿若是有个三急,可丢人丢大发了。大好的日子可不能出错,先喝一点垫垫饥润润唇,等进了洞房等殿下那会,自有人会准备您用膳的。” 岳金銮忍。 她咕咚咕咚喝了一碗茶,等人给她描了妆,一应准备妥当。 头上身上的凤冠霞帔分量不轻,她第一次试图起身居然没能起得来,还是灯草偷摸喂了她一口柿饼,她才有了力气。 门外有人道了声定王来迎亲了,所有人都簇拥着她离开闺阁,上正厅拜别父母。 去往正厅的路上,岳金銮似乎觉得年少时的一幕幕都正从袖子里穿过,在风声中猎猎轻震,像童年母亲唱的一首不知名的歌谣,字句不清,吐字柔软,她的哭、笑、开心、生气,都在那首歌谣里珍存。 昨日该说的都说过,岳家二祖、岳昭、温采采坐在堂上,忍着泪意笑得和煦,交代岳金銮与秦恕日后要夫妻同心。 温柔的祝颂是娘家最后的仪式,岳金銮听得想哭,想起不吉利,又憋了回去。 秦恕立在她身侧,她仅能看见他的靴袍暗纹,听他温声答应岳父岳母的交代。 转身要上花轿时,趁着众人不注意,衣袍交错间,岳金銮勾了一下秦恕的手心。 她披着红盖头,看不清神情,秦恕扫过众人,轻轻回捏了一下她的指尖。 然后便被人分开了。 岳金銮趴在岳金吾背上,被他送上花轿。 哥哥本在外地带兵驻扎,是皇帝开恩才许他回京,岳金吾原也是白白净净的官宦子弟,这些年在外面风吹雨打的,肩背比往日更厚实,岳金銮知道这少不得是用身上的伤疤换来的。 她长大了,哥哥也长大了。 “日后你不在家,我也不在家,爹爹娘亲没人陪了,你快娶嫂嫂,好让他们含饴弄孙,我这个做妹妹的都嫁人了,你怎么还没开窍?” 岳金吾低低的笑,“啰嗦,都嫁人了还像个小雀一样叽叽喳喳,得亏定王不嫌你。” 岳金銮轻掐了一下他的耳尖,“听我的,在外面要多保重,爹爹娘亲年纪大了,不要让他们担心,我也会多请老天爷保佑你的。” 岳金吾难得不和她呛声,静静听着。 花轿到了眼前,他把她放下,扶她弯腰进去。 女官要将帘子合上时,岳金吾抬手挡住,低声道:“你也要多保重,哥哥不在京里,受了欺负就回家,等哥哥回来为你做主。” 岳金銮道:“好,这个听你的。” 娶王妃的场面百姓们多少也见过几回,嫁郡主这么隆重的还是第一回。 见过岳金銮长大的人都以为她是嫁不出去的,没成想嫁了个这么俊的皇子殿下,心里暗暗为定王捏了把汗。 这位怎么也是上过沙场带过兵的,应该不至于被宝宁郡主欺负太惨。 岳金銮被出轿小娘请出花轿,行过红毡,按照宫里的规矩拜堂。 秦恕的生母不在了,拜的是宫里的皇帝和岳贵妃,周围不少人声,岳金銮听得琐碎,只知道几位皇子都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