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金銮背过身子去擦眼泪,越擦掉的越凶,她看着两手心的泪痕直抽抽,“谁哭了,我才没有!” 有人敲门,“夺夺”两声,灯草走到门前,“是谁?” 门外的人声线清和,“是我。” 听见他的声音,岳金銮和灯草都一愣,是秦恕的声音。 岳金銮下睫上凝的一滴泪珠坠了下去,“他怎么来了,快去告诉他,我还在休息,我还没醒!” 灯草被催得打开门走了出去,双手藏在身后掩着门,低声道:“殿下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郡主还没醒。” 秦恕手心里拢着一袋酥饼,甜薄多汁的肉饼烫的他指尖泛红,灯草偷偷抬眸看了一眼,发觉他心情好的离谱。 往常总静冷的面上难得带笑,还是对每个人都带笑。 “这都几时了?等她醒,酥饼就冷了。去叫她起床,就说我在等她。” 已经辰时三刻,府里的人大多卯时便醒了,有的更早,能睡到辰时还没人叫,只能说是岳家实在是太纵着。 再等等都该用午膳了。 灯草喏喏道:“……只怕郡主不愿醒。” 秦恕倏忽牵起唇角,似能穿过薄门窗看见里间的少女,“那我亲自去叫她?” “这……还是奴婢去吧。”灯草心知拦不住,只能尽量拖延时间,“院子外那些婆子一直守着门,不让郡主见殿下,说是待嫁的规矩。按理殿下也不能来见郡主才是,怎么她们竟肯放您进来?” 秦恕淡淡答:“花了点钱,请她们去后院吃茶了,只当没见过我。所以得叫她起来,否则等一会人来了,我就算擅闯闺阁,便见不到她了。” 灯草只好苦笑着进门“叫”岳金銮。 两个人在宫里天天见面,一天不见都想念,区区一个待嫁的闺阁怎么挡得住他们神通广大的定王殿下。 到底已是人家板上定钉的妻子,再拦着,谁也不忍心。 灯草进门,见岳金銮已经不哭了,她在门外和秦恕说的话岳金銮都听得见,秦恕是一定要见她的。 她这会对着镜子,用手给眼睛扇风,扇了一会,等眼睛没那么红了,才亲自去开门见秦恕。 他还在外面等着,不过看着她门前庭中的柿子树。 这会儿是冬天,柿子都掉光了,叶子都不剩几片,亏他看一株光秃秃的树也看得入神。 秦恕知道她打开了门,噙着笑问:“你出生那日,岳母尝的柿子便是这树上结的?” 岳金銮是温采采啃柿子时腹痛生的,大家都知道。 与秦恕不被期待的出生不同,她从生下来便是所有人的焦点。 岳金銮闷闷地应了一声。 她哭过,眼睛不红,说话也会瓮声瓮气的。 秦恕听觉灵敏,尤其是听她说话,听出她音色中的沉闷与不自然,凝眉回头看了过去,“怎么哭过?” 第63章 瞒也瞒不过秦恕, 岳金銮小手一张,身上冬衣裹的她软乎乎的,像只小白熊扑向他, “秦恕——” 秦恕接住她,提进怀里, “是起床气, 还是不开心?” 他细心揩去她睫毛上垂的泪珠,岳金銮把头埋在他怀里, “是想你了。” 秦恕低声问:“昨晚不是才见过?” 岳金銮一下子抬起头,“你不想我?” 灯草还在,秦恕不能让她听见昨夜的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