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一张,身后的少年已洞悉她的心思,居高临下道:“你敢?” 岳金銮委屈地闭上嘴巴。 这一定是报应! 揉着揉着,岳金銮突然缓过来了,腿没那么疼,腰也舒服不少。 她低头去摸自己的腰,“咦,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好神奇。” 不甚碰到秦恕微凉的指尖,他一顿,移开了手,“太医没告诉你,你还扭到了腰?” 岳金銮老实摇头。 太医的话她从来不听,只知道摔了屁股。 这下岳金銮恍然大悟,秦恕还真是在给她按摩。 她灵活地扭了好几下,破涕而笑,“秦恕,你的手艺怎么这么好,我真的一点都不疼了!” 岳金銮突然坐起来,双手撑着榻,眉眼弯弯地朝着秦恕笑,“你好厉害呀!” 秦恕猝不及防与她对上脸,少女甜蜜的气息在鼻尖一晃,他别开脸,“好了就行。” 岳金銮一兴奋,叨叨个不停。 发间缀的流苏宝珠叮叮当当,细细吟叫,似生了与她一般的巧舌。 “秦恕,你的手艺在什么地方学的呀,太医说的那些穴位,你都知道吗?还有,你的手——” 岳金銮牵住他垂落在衣袖中的手,由衷地发出一声轻叹,“真好看。” 她有些小小的迷信,上一世听人说,无名指长的男子,生来便更具侵略性。 她看过太子的,一般般短。 可秦恕的无名指长,且清秀好看,联想到他上一世那野心勃勃的样子,岳金銮更信了几分。 秦恕觉得她的问题太蠢,一个字也不肯回她。 直到手又被她牵住,他的五指突然紧紧扣拳,抽了回去,皱眉道:“为什么总碰我的手?” 岳金銮理所当然道:“因为喜欢你呀!” 她喜欢金子,喜欢绸缎,喜欢佳肴也喜欢权势,更喜欢长命百岁。 而这些,秦恕都可以给她。 所以这与喜欢他,又有什么差别呢? 秦恕望向别处,低声:“胡说八道。” 袍子被人轻扯,他低头看去,皎月白的小手搭在上面,黏的像糖浆。 岳金銮甜甜笑着,天真无邪,也贪得无厌。 “秦恕,下次你再帮我捏捏吧?” 虽然疼了点,可他效果好呀。 · 夜半三更,岳金銮带着姮娘与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溜进了常宁殿。 自从上次她惩戒常宁殿的太监以后,那些平日欺辱秦恕的太监宫女虽然不敢来了,可也直接把他无视了,成天不见人影,岳金銮当然不怕被人看见。 但殿外的枯叶都被细细拢到角落,干净细致,不知是谁扫的。 岳金銮围着面纱,傍在桂树上嗑瓜子,时不时轻声指挥一下,“再挖再挖!” 清脆的嗑瓜子声,在静彻的夜里分外清楚。 小太监抄着把铁楸,勤勤恳恳在桂树下挖出个不大不小的坑。 “郡主,好了!” 岳金銮连忙将姮娘怀里抱着的宝珠匣子小心放进坑里,“快埋快埋!” 这匣子里便是今日她给秦恕的金子,只不过换了个匣子。他不要,她只能想这个主意。 看着在月光下被照的灿灿的宝珠匣子被埋了,岳金銮长舒一口气,掸了掸手上的瓜子屑。 秦恕太刻苦,夜里读书读到四更天,月牙都白惨了,他才灭灯睡下。 这才让岳金銮逮到机会。 她困得打跌,没了瓜子维持精神气,两只黑曜石似的眼睛迷蒙扑闪着。 姮娘见了,心疼道:“郡主,咱们回吧!” “等等!”岳金銮走到窗边,小心露出一个头,用小拇指在破旧的纸窗上戳了个小洞。 她偷偷往里面看去,黑漆漆的,只能看见床上隆起的小包,安安静静。 看来真的睡下了。 岳金銮不由一笑,回身自言自语,“睡相还真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