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点点头,“他的家长在旁边,里面关着门。我只从窗户那里看了一眼。” 那个和时灯长相一样的家长,看起来有些冷淡的,好像很有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只是简单地跟他们说了时灯的病症,就关上了门。 他们最开始都不放心,趴在窗户上偷偷的看。 时灯昏的很不安稳,经常啜泣着喘不上气,窒息感能将他憋死。 然后那位家长,就会拍着时灯的背,表情淡淡的,低声说着什么话,一直没停过。 直到时灯好些,他才会休息片刻,在小猫关切的喵呜声中,喝口水。 他们看到天快亮了,里面那位家长才察觉到他们似的,推开门,轻声让他们去休息。 他们才听见,青年的嗓音比之前低哑了不少。 回忆结束。 “唉……时灯的头发变得灰白,是不是因为救了我们?”原亭伤的最重,现在趴在一楼的客厅沙发上,浑身都是绷带。 他喃喃道:“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为了救我们,一步走向三尾狐的样子……” 他的姐姐和妈妈,在他小的时候,丧身在渊光的手中,一个人孤寡长大,反而养成了一副乐天派性格。 可是时灯是第一个将他随口说的一句话,都记在心上的人。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不过是两个飞翅而已,但在他眼中那是不同的。 支泽和岑乐沉默。 从昨天发生的事情来看,显然是时灯救了他们,那就说明时灯并不像他之前展露出来的那样无害。 不过时灯的家长在看见他的时候,并没有对他变白的头发露出疑惑的表情,所以那应该一开始就是灰白色的。 不是白化病的那种白色,而是老人迟暮时的白,在现在的社会里非常特殊。 “或许是使用某种能力之后,短暂的后遗症。”支泽说。 “不管怎样,”岑乐:“在我心里,他就是我们的朋友。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总愿意相信他。” “我也有这样的的感觉,总觉得……他是不是认识我们?”或许是因为附加异能是预言,支泽的直觉远比一般人要准的多。 但是他又很确定,他们之前完全没有见过面。 时灯这个人身上好像藏着很多秘密,还有原亭告诉他们的那团会说话的黑雾……这一切都太超乎他们现在的层次了。 原亭:“迟教官说得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话刚说完,三人冷不丁听见时灯房间传来杯子碎开的声音,以及一声细细的猫叫。 然后是开门声,青年出来拿了块干毛巾,又回去了。 三人对视一眼,赶紧爬了起来快步过去。 房间里,时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在捡地上碎开的玻璃杯。 少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过膝睡衣,蹲在地上慌里慌张捡碎片的样子像个刚犯了错的小孩。 或许是太着急,一不小心被割了一道小口子,他没有感觉一样,将捡起来的扔进了垃圾桶。 时哥同样蹲下来,然后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眸色微深,“时灯。” 少年在他接触自己的一瞬间,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缩手动作,可想起什么一样,生生止住,勉强扯出一抹笑。 时哥目光落在他指尖的嫣红上,顿了两秒,却没有立即做出什么表示。 他缓缓松开时灯的手,“我来收拾。” 少年重新缩回了床上,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他闷声说:“对不起,时哥。我刚才不是故意打翻水杯的,我控制不住。” “嗯。”时哥淡淡应了一声,手中的毛巾贴在地上,吸着地面的水。 过了会,他又听见一句小心翼翼的:“……时哥,我好了之后,给你买你喜欢的荔枝味果汁吧。” 少年笑着看向他,眼中什么都看不出来,正常极了。指尖轻微却发着抖,死死攥着被子边缘,眼睛一眨不眨,想在时哥脸上看出来什么似的。 时哥擦拭水渍的动作微滞,长眉稍敛,和少年对视片刻后,说:“我一直喝的都是橙子味。” 少年飞快:“哦,那是我记错了。” 他连忙背过身面对着墙,将小灯也赶了下去,“那个……时哥,我想睡觉了,你也赶紧去休息吧。” 时灯紧紧闭着眼睛,眼睫抖颤不止。 许久,他才听见细微的动静,热水倒进了水杯,被放在他床头,紧接着是脚步声,和时哥在门口处传过来的冷淡声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