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父子的小院非常热闹,英国公府的顾三姑娘因为太高兴,喝的酩汀大醉,路都走不了,还是小公爷亲自接回去的。 傅氏为顾明渊定下了刘侍郎的二姑娘。 以及有媒人上英国公府,替平昌侯的嫡次子周子垣来说亲,想跟顾三姑娘促成好事,只可惜被傅氏给拒了,究其缘由,竟是那平昌侯夫人太过溺爱嫡次子,事事操心,傅氏怕余晚媱嫁过去就成了老妈子,遂不同意这桩亲事。 但除了平昌侯府,仍有别家递庚贴。 这期间,顾三姑娘却往乡下庄子散心去了。 陆恒一能下地走动,就赶忙去了英国公府。 顾淮山跟他吵过一回,这次他来,仍有不待见,但见他苍白着脸,又冷不下心,只说道,“不在家中养伤,往这儿跑什么?。” 陆恒神色闪过局促随之正经道,“晚辈是来求娶您的三姑娘。” 说话间,他身边的墨砚递上来庚贴。 顾淮山半拉着脸,真接过庚贴来看,看完按到桌上,愣是不做声。 陆恒的手心出汗,脊背挺直,他斟酌了好一会儿,甚是认真道,“晚辈年二十六,父母俱离世,家中无手足,亦无妾室通房,偌大家业仅缺一主母持管,晚辈心怡三姑娘已久,只盼您成全,以后定与她夫妇相和,绝不叫她再受半分委屈。” 顾淮山仍沉着脸,那晚陆恒同他说过的话,他一直心有余悸。 他挥挥手,让四周的下人退走。 陆恒也让墨砚出去。 那些个下人都是府里的人精,听到了陆恒这话,转头就有人往明德堂去。 堂屋内。 顾淮山手撑着额头,很是气愤,“你这是在逼我!” “您就怕成这样?”陆恒问道。 顾淮山心有戚戚,“东宫心思难猜,我不能冒险。” “您冒险什么?您只要继续过着逗鸟看花的闲淡日子,不参与朝政,您一点儿事都没有,”陆恒慢条斯理的说出来,长长的眸盯着他,神色发冷,“您的晚节不保都没人在意,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您难道还盼着东宫继位后,能留您好活?” 顾淮山老脸一讪,“你还有没有一点尊师重道的礼数。” 陆恒置若罔闻,“您德高望重,学生遍布朝堂,东宫若真是下一任君主,头一个便不会放过您,您比晚辈多活了这么多年,莫非这也看不出?” 若在从前,顾淮山确实看不出,他是在私德上有亏,但他对东宫是实打实的忠诚,一心为东宫筹谋,当年太子势弱,他被圣人指给太子做先生,顾淮山教过很多学生,京中多数权贵子弟都桀骜不驯,即便如陆恒这般谦逊得体,也不会在他面前显露卑微委屈。 太子不同,当年的太子不得圣人疼爱,性格却甚是乖巧可怜,听话懂事,顾淮山教导他极舒心,有一次皇后因琐碎小事被圣人禁足,太子躲在东宫哭了整整一天,顾淮山找到他时,那两只眼睛肿得赛水泡,扑到他怀里呜哇哇的哭着说没人帮他救母后。 顾淮山是个心软的人,就这么答应下来,帮他扶持他。 太子日渐长大,对顾淮山仍然敬重,英国公府的恩赏从来都是京里唯一份的,顾淮山并没想过等太子继位后,借着朝中学生暗中操控朝政,在他眼里,太子只是他教过的学生。 只是自从三皇子被驱逐出燕京后,东宫的态度变化太明显了,寻常恩赏减少不说,往日闲暇时分,太子也会请他入宫闲谈,近来太子虽还唤他先生,却已隐隐有高位者姿态。 顾淮山还没蠢到看不透的地步,“你也是我的学生,我为何要将窈儿嫁给你?” 陆恒寒声道,“因为我们两家已经上了一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