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大。 “叫他们送些醒酒汤来,让她睡前喝了,免得明儿早起又头疼,”傅氏道。 傅音旭噗嗤一声,“那些侯夫人见着小表妹个个都像见着宝贝,都恨不得立刻叫儿子来上门求亲。” 傅氏也乐,“可不是,我琢磨窈儿不愁嫁,就是得好好挑挑,那平昌侯嫡次子是不错的,我听说惯来恭顺儒雅,今年刚中了举,学业上是比不得你表哥他们,但估摸着考上三五年也能入仕,他父亲是个疼老婆的,想来他也不差。” 陆恒怔在当场,原来傅氏真想给顾窈寻夫婿,刚才她们不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陆恒再也维持不住冷静,步子朝前走,刚出茶花丛,就见她们分开走了,傅氏去前院,傅音旭搂着那身影往明德堂方向走,他只能远远的看着那身影,应是醉的不轻,头靠着傅音旭,细腰有傅音旭的手扶着才能走动,那头长发披散下来过腰,比他记忆里要长些,他记得,她的头发刚及腰,每回他抱着,正正好垂在他的手臂上。 可是头发会长,人不会变,傅氏说余晚媱有可能是她的女儿,余晚媱没了后,顾窈就回来了。 潞河里捞出来的那具尸首看不出是谁,那时他极度悲伤,已经失去了判断力,现在他过于激动,也失去了判断力。 陆恒目送着她们离开,黑夜下,冷风吹的树枝咔咔响,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这回来英国公府,不仅仅是来参宴,还要找他们要韩云生的画像。 这般一想,便冷静下来,缓步出去,叫了个小厮带着去顾明渊住的静水居。 顾明渊的屋里亮着灯,小厮敲了敲门,“小公爷,陆侯爷来找您。” 屋里没声。 小厮纳闷道,“奇怪,刚刚沈家六爷还进去找小公爷讨教功课,怎么这会子屋里没人?” 陆恒道算了,便准备走。 那屋中突听砰声,接着屋门打开,着急忙慌的跑出来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少爷。 正是沈六爷沈清烟,这沈六是永康伯沈宿的庶子,沈宿就这一个儿子,奈何性子太窝囊,脑子还笨的出奇,他姨娘出身不好,原先是沈宿的外室,后来有了他才被沈宿纳进门。 沈宿管他管的极严,还借着陆恒这层关系,把沈清烟送到英国公府的族学里读书。 所以沈清烟看到他,就像老鼠看到猫,缩着肩朝他拱手,“表、表哥。” 陆恒眉头都拧成结,呵斥道,“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沈清烟便抖抖嗖嗖的要哭。 看的陆恒愈加厌烦,挥手让他赶紧滚。 沈清烟连忙要走,才走两步,又扭过脸冲他憨笑,“表哥,我大姐姐带着茹儿这个月底回来过年,她写信托我向你问表嫂好。” 陆恒眉头突突跳,一脸阴沉,只差暴怒。 沈清烟脖子一缩,方想起来表嫂死了,他这是马屁拍到马腿上,火速一溜烟跑没了影。 陆恒抬脚跨进门,顾明渊抚着额下榻,先给他倒茶,“大人找下官。” 陆恒没碰茶,“贵府请的戏班子里有个叫韩云生的,不知你有没有见过他长什么样?” 顾明渊略加思索,“我没见过,戏班子是母亲让请的,我替您去问问吧。” 陆恒默了默,道,“若能拿到他的画像最好。” 顾明渊记下。 陆恒思考片刻道,“不要透露是我问的。” 顾明渊点了点头。 时辰已晚,陆恒不便久留,但他心里有桩事,顾虑众多,最后挑了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话试探着,“你妹妹几时找到的?” 顾明渊面上没显露半分,温声道,“就这个月。” 陆恒便知问不出什么了,只说了句,“去年给傅老夫人贺寿时,陆璎的那副万寿图是我夫人绣的。” 说罢便走。 隔日顾明渊把这话跟傅氏说了,那副万寿图早被她压箱底,这回知道是余晚媱绣的,自是翻找出来让人装裱好,挂在屋里。 这厢余晚媱宿醉后睡到日上三竿醒,被秀烟跟霜秋服侍着洗漱,秀烟还晕乎乎的,叽叽喳喳道,“原来夫人才是傅老夫人的女儿,二姑娘是假的!昨儿那排场,奴婢几辈子都没见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