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墨砚抓了回来,稍加拷问,陈蓉便把所有事都和盘托出了。 原来余晚媱生辰那天,她喝醉酒被人误扶进东厢房是冲着他来的,只是被陆韶安截了胡。 陈蓉哄着陆韶安去跟陈氏要五百两银子,这钱后来被陈蓉拿去给了陈家换她姨娘自由。 一切都是陈氏在中间筹划的,现今却想倒打一耙。 袁御史看完了字据,道,“不错,这确实是陆侯爷的笔迹。” 陈氏登时站不稳,快要装晕,陆恒身后两个婆子过来架住她,偏不让她晕,陈氏耳边便听到那些贵妇人对她指指点点。 “真是蛇蝎心肠,自己的丈夫都能狠心赶出门,还往陆世子身上泼脏水,以前瞧她一副菩萨像,原来是个罗刹鬼。” “这陆侯爷后院干净,就她一个夫人,也不知怎么想的。” 陈氏脸色忽青忽白,扭头找陈肃,可陈肃发现情况不妙,已经偷摸着溜走了。 她这时才慌了神,挣动着想跟陆恒求情。 陆恒半分眼神都没分给她,对袁御史道,“让您见笑了。” 袁御史将字据还给他,温声道,“陆大人客气,即是你家中事,本官不好参与,请容本官给陆侯爷上柱香。” 陆恒让过身,袁御史上好香便跟他告辞了。 陆恒抬袖往诸位族老拜过,最后巡视一周,跟众人道,“家中丑事,叫诸位看了笑话。” 在座的人们立时噤声。 “今日有诸位见证,我替父亲代笔一封休书,自此陈氏不再是陆家妇。” 陆恒往旁边几个小厮睨过,他们便都伶俐的送上来笔墨纸砚,陆恒提笔写下休书,自有丫鬟过来把休书拿给陈氏。 陈氏望着休书,霎时崩溃,“瑾瑜,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该看看你妹妹,她还小,离不得我……” 陆恒半侧着眸,“过了今日,我陆恒再没有妹妹。” 陈氏惊愕的瞪着眼,半晌道,“你把璎儿怎么了?” 陆恒一挥手,几个婆子便把她轰了出去,陈氏在陆府门口迟迟不走,哭喊着要见陆璎,陆恒便遂了她的意,让人把陆璎也一起轰出府。 自此陆家只剩了陆恒一人,等他父亲丧事过后,依照大雍律法,陆恒应该为父丁忧解官,但他身居要职,又得圣人看重,圣人便免了他的丁忧1,令他夺情2继续担职。 有族老劝他再娶,都被他挡了回去,此后京中总有传言他忘不掉他的夫人,宁愿做一辈子鳏夫。 —— 陆家这事轰动了整个燕京城,没多久传到霜秋这小破院子里。 余晚媱在床上躺了有十多天,身子慢慢恢复,不过仍不能下床,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倒把自己养回来一些肉。 最值得高兴的事那大概就是她有了一个女儿,她给孩子取了个乳名,叫岁岁,大名想再等等,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再回江南,也好让爹来取大名。 快午时,秀烟抱着岁岁进屋,咯咯笑道,“夫人,咱们姑娘这馋劲可不小,素娘怕她吃的涨,她还拽着不放。” 据霜秋说,素娘是她的姐姐,这回刚生产过,才能给岁岁喂奶。 这话余晚媱是存着疑的,那晚她住进这个小院子,也曾观察过环境,并不是很好,霜秋她娘腿脚不好使,要花上许多钱治病,可是她生完孩子后,这里就变了,她身上穿着的衣裳是用凤尾软缎做的,这样好的料子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再有她如今吃的都是好东西,什么人参、燕窝、各种补汤,每日不重样的换给她吃。 这些都是银子买来的,秀烟跟她都没钱,霜秋更是穷的没几个子,这些东西不可能凭空出来,肯定是谁送来的。 余晚媱接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