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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干了 第8节


母亲管一管这些奴才,好叫他们都把嘴闭严了,省得在外编排主子。”

    陈氏脸上尴尬,僵笑了两声,“打也打过了,他们也不是家生奴才,赶走就行了。”

    陈氏管着陆家这些年,在下人里素有善名,这府里上下无不称赞她贤惠宽厚,就是遇着做错事的,她也不定会严惩,除非是那等想爬陆恒床的奴婢,被她知晓了,直接叫来人牙子卖远,旁的什么,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轰出去,”陆恒道。

    那两人便被拖走扔出陆府。

    陆恒这番做为,其实是打陈氏的脸,但她人前装惯了好性儿,自不可能表露。

    倒是陆韶安搁边上道,“这个家由你母亲在当,你插什么手?”

    陆恒眼尾从他扫过他身边的香云,凉道,“我不管你屋里有什么人,陆家有陆家的规矩,你若不服,咱们就开祠堂请族老。”

    陆韶安被呛的半天说不出话,他屋里有几个通房,都是陈氏私下塞给他的,今天陈氏给的香云最得他心意,他倒是动过抬她做姨娘的心思,这下被陆恒给堵回去了,他还丢不起这个人。

    只急赤白脸的由香云搀走。

    陆恒也起身冲陈氏拱了拱手,离开了明间。

    剩陈氏一人糟心,陈氏挥挥手让那些下人散走,留了个信任的婆子,让她去找柳裁缝那儿打听,随即便要走。

    恰时香云过来,红着眼给她请安,“老夫人……”

    陈氏有些许不愉,但还是笑道,“瞧瞧这可怜劲儿,老爷见了不得心疼死。”

    香云哭哭啼啼。

    陈氏安抚她,“这大白天的哭什么呢?瑾瑜也就是那么一说,让你做姨娘还不是老爷一句话的事儿,你只管哄好老爷。”

    香云一颗心勉强放下,旋即告诉她,“老夫人,老爷在外头养的外室住在小葫芦巷里。”

    ——

    这头陆恒折回院里,西厢房的门大开,李妈妈在里头说话,教些礼仪,让余晚媱跟着学,李妈妈教的很细心,余晚媱哪里不对的都被扳正了。

    陆恒看着她从开始生疏到逐渐熟练,她的腰肢款款,行走时犹如燕京士族贵女们,不低头也不抬头,自带着矜持与贵气,可是她脸色很差,那几步路平生出倔性,仿佛她真是个有气节的女人。

    他站在院里的梅花树下,瞧她被李妈妈训导,李妈妈说一句,她听一句,李妈妈持着尺子敲她的腰和肩,她便挺直背,收起腰腹,那把尺子才移开,又在她身体的其他地方敲打。

    时间很漫长,天欲黑时那房檐上的厚帘布终于放下来,李妈妈出了屋,悠闲的往院外走,经过东墙的梅花树,陡听一声,“你明儿不用过来教她了。”

    那声音清冽淡漠,李妈妈乍一听还当是梅花成精,半晌才回神是陆恒,连忙给他行礼道,“世子爷,再有两日就得去英国公府,夫人还得抓紧……”

    那树下的人冷着一双眼盯她。

    李妈妈顿觉后背发寒,道一声,“奴婢这就告退。”

    然后便急忙走开。

    陆恒慢步到西厢房前,霜秋正招呼丫头在挂灯笼,瞧他过来,忙敬声问,“世子爷是来找夫人?”

    陆恒摆一下手,霜秋便会意,继续干手里的活儿,陆恒挑起帘布入房。

    余晚媱住的西厢房在陆府的几位主子里不算大,中规中矩的布局,外间放了张窄榻,是丫鬟守夜睡的地方,他进到里间,在屏风前定住,隔着屏风听到低低咳嗽声。

    里头秀烟喂了些水给余晚媱,褪掉她外穿的秋香色束腰夹袄,小心拨开贴身的对襟衫,就见那肩头腰侧都起了淤青,秀烟本来生气想骂两句李妈妈,但听见有人进来,便当是霜秋,喊道,“霜秋,你去柜子那儿把药箱搬来。”

    陆恒转到柜子前拎了药箱进屏风,一眼看到余晚媱伏在湘竹暖榻上,衫衣半敞,她身上有大大小小的青乌,腰间两块最是显眼,本来腰就细,皮肤又白,伤的分外显眼,她半枕着头,细颈垂下,眼睫覆盖着眼眸,也不知她是醒还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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