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述白只是淡淡一笑,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抱歉,鄙人已经成亲,家中娘子身怀六甲,还等着鄙人回去团聚。” 那人愣了下,随即笑开:“那是可惜了,小女因生得闭月羞花,我们家一直没有为她寻到般配的郎君,这才起了擂台招亲看天意的心思,这不,为了多聚拢些仪表堂堂的俊才,每日都在到处寻摸。” 冯连宽忍不住笑耸了肩,再闭月羞花,也比不过俺们陛下心里装着的女子啊,那才叫一个姿色卓绝,倾国倾城。 两人付了茶水钱离开后,冯连宽凑近问道:“陛下觉着,他们是细作吗?” “必然是。” “为何如此断定?” 陈述白掀着茶盏,不紧不慢饮啜一口,“这个节骨眼,各地不太平,富贵人家哪敢大摇大摆设擂台招亲?” “那他们为何以这个借口探知路人的底细?” “他们不是在探知底细,而是在招兵买马。敢参加擂台招亲者,都会有些过人的本事,否则就是丢人现眼。” 临桌的侍卫长恍然,“原来以此为幌子,在招揽人才,还挺奸诈。” 陈述白冷笑,他的兄弟们,不一直都挺奸诈狡猾么。 倏然,一路人马匆匆而来,沿途大喊着“天子重伤驾崩的消息”,瞬时引得人心惶惶。 冯连宽磨磨牙,暗骂一声,“看来他们是坐不住了。” 相比于冯连宽和侍卫们的愤懑,陈述白显得异常冷静,除了伤口作痛,并未有任何情绪的波澜。 “看来,这次意欲谋反的人是陈依暮。” “陛下怎地判断?” “陈斯年是个谨慎的人,不会大张旗鼓渲染气氛,而陈依暮从小就招摇,招摇进了骨子里,这招趁乱谋逆,多半是从先帝那里学来的。” 知己知彼,方能稳操胜券,当初能打败先帝和陈依暮,就是凭借着对他们的了解,如今情景重现,怎会不熟悉...... 陈述白饮完盏中茶,重重放下,心口又开始不适,并非因为外伤,而是多年积累的心伤。 刚好对面又来了一个食客,随口点了一碗油泼面,声音清悦如山涧流水击壁石,令人过“耳”难忘。 陈述白闻声瞧了过去,见男子青衫白衣,肩上挎着个包袱,应是赶路至此。 俊雅的人,他见过不少,不过如男子这般俊雅无俦的人,还是极为少见的。 若说元栩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那此人与温润也是沾边的,不过眉宇间透着的疏离不可忽视,用凉玉来形容更为贴切。 不止陈述白,就连冯连宽也认出了此人,不正是因为医术冠绝而遭受无妄通缉的绮国公世子谢绍辰么! 还真是山水尽头缘自现,可遇不可求啊。 按捺住欣喜激动,冯连宽咳了下,引起了对面男子的注意。 “您老咽炎甚重。” “......?” 哪想到,这位医术冠绝的谢世子,上来就是一句诊断。 陈述白勾起唇,好整以暇地看向他,“阁下也要入城?” 谢绍辰接过摊主递上的面,随意答道:“暂不入城。” “为何是暂时?” 谢绍辰抬眸,见对方器宇轩昂,乃龙章凤姿之相,却面色苍白,隐显病态,提醒道:“兄台病症汇于心,心主血脉,濡养百骸、九窍、六藏,马虎大意不得,还是趁早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