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馅料里怎会有蚂蚁呢?晚娘心里狐疑,每次面点师傅拌馅,她都在一旁监督,不该出现这么大的疏漏啊! 又看了一眼馅料里的活蚂蚁,她有点无语,蚂蚁又不傻,怎会往冒热气的馅料里钻,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 将那锭银子放在桌上,她指着蚂蚁道:“让各位看笑话了,是小店的疏忽,放小人进店了,这顿饭我们按饭钱十倍赔偿,可有异议?” 被戳破了真相,公子哥非但没理亏,还趾高气扬地瞪眼道:“你指桑骂槐呢?讲清楚,谁是小人?” 晚娘怕身后的殊丽动了胎气,让木桃将她带回里屋,继续忍着委屈给几人道歉,可越道歉,几人的气焰越嚣张,到最后直接连着桌椅板凳都给砸了。 店里的面点师傅和伙计纷纷走出来,两拨人开始互殴,桌椅板凳被撞的歪歪斜斜。 潜藏在周围的暗卫互视几眼,最后选择静观其变,他们接收到的指令是暗中保护殊丽,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现身暴露踪迹,再者,天子就在屋里,也没发出任何阻拦的命令。 陈述白倚在窗前,懒懒看着那群故意找茬的公子哥,发现他们虽穿着绫罗绸缎,可面容和手都不像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倒像是大少爷身边的跟班,一时起了疑心,却没有上前评理。 店与店之间存在不良竞争,说不定是来砸场子的同行。 陈述白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刚要让人进来收拾残局,顺便将那几个公子哥抓起来训话,却见又一拨陌生面孔走了进来,显然是那几拨人的帮手。 人一多,那几人更为嚣张,扬言自己是恭顺伯府的公子,非跟这家店杠上了,除非这家店有过硬的靠山,否则店开到哪儿,他们砸到哪儿。 恭顺伯府世代忠良,怎会养出这样的纨绔子? 陈述白压根不信他们之言,估摸着,他们是给恭顺伯府乱泼脏水。 后堂内,木桃抱住殊丽,紧张地想,她们的靠山也只有深宫中那位忙着选秀的大贵人了,可姑姑怎会抹开面子去求他呢。 然而,眼下得罪了有权有势的公子哥,要如何收场?可不能让他们砸到后堂伤了姑姑! “姑姑,咱们先从后门离开。” 眼看着失态愈发严重,店里能砸的都被砸了,唯独剩下角落里的谢官人还在慢悠悠吃茶。 肚子里的小家伙受不得惊吓,殊丽点点头,拉着木桃离开,打算去衙门报官,可甫一走进后巷,就被几个小厮打扮的人拦下了。 几人像是早有预谋,拿着手指长的小刀在她们面前比划,威胁她们不许报官,否则就把她们卖进青楼。 木桃挡在殊丽面前,色厉内荏道:“你们再不让开,我们喊人了!” 几人嗤笑,拿出麻袋就把木桃给套了进去,随后丢上马车,扬长而去。 殊丽被推在墙上,后背硌得生疼。 马车里传来木桃的大叫声,急得殊丽额头全是汗。 怀着身孕,身子本就弱,可她顾不上不适感,紧赶慢赶去追马车,就在快要跑出巷子口时,忽然被一直手臂拦腰抱住,按进了一抹茶香的怀里。 “啊……” 天色渐晚,殊丽惊呼一声,抬手砸向那人的脸,却被扣住手腕反剪到身后。 “别慌,是我。” 殊丽于昏暗天色中抬眸,见抱住自己的人是谢官人,立即扭动起来,“先放开我。” 陈述白松开她,退后半步保持君子之礼,“那伙人来历不明,不像是寻常闹事的地痞。” 殊丽想要报官,又记得他们的威胁,若真把木桃卖去青楼,木桃这辈子就毁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