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丽迈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向陈述白,却听身后的元栩道:“以渔,你要想好,今日不逼他放手,日后就没有机会了。” 殊丽知道元栩一心为她,也知元栩和陈述白的情谊远胜血亲,她不愿做那个自私的人,毁了元栩,也毁了陈述白。 “谢谢你,可我......自愿留下。” 说完,她坚定了目光,奔也似的扑进了陈述白的怀里,在他耳边道:“你不放他,我会恨你一辈子。” 她手里握着一根金簪,抵在了陈述白的心口。 低头看了一眼陷入衣襟的簪尖,陈述白眼尾更红,握住她的手使劲儿往自己心口捅,她疯,他陪她就是。 所有人都疯了,疯了。 殊丽感觉握簪的手不受控制,一点点刺向男人,她恍惚着、崩溃着、挣扎着,摆脱了那支金簪,痛苦道:“为何是我,为何非要束缚我?!” 她仰面闭眼,低泣起来。 陈述白握着簪子环住她,疲惫道:“朕也想知道,为何非你不可,丽丽,你告诉朕,要如何博得你的欢心、取得你的原谅?” 宫外燃起炮竹声,噼里啪啦,掩去了此刻的风声和抽泣,很快就要除夕了。 陈述白抬手,让人将元栩带下去,可元栩忽然轻笑起来,笑声又讽又嘲,却还能维持君子之姿。 他挥开靠过来的侍卫,直直看向拥着殊丽的男人,“陛下不知该如何博取殊丽的欢心、她的原谅?” 陈述白拥紧殊丽,眯了下凤眸,似乎猜到了他接下来的话。 元栩慢慢向前,眼中讥嘲更甚,“一个连实话都不敢讲的人,一个连实情都不肯告知的人,如何能取得心上人的欢心和原谅?陛下在苦恼什么?是在苦恼无法取悦殊丽,还是苦恼说出真相后会将殊丽推得更远?” 听出元栩话中有话,陈述白缄口不语,殊丽则从陈述白的怀里抬起头,盯着陈述白干净的下颔。 左耳再次传来元栩的声音,轻缈的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 “元佑,你还要伪装到何时?” 殊丽皱眉,贴在陈述白胸口的右耳听见了剧烈凌乱的心跳声。 元佑......元佑?! 似乎明白了元栩的暗示,殊丽看向陈述白的目光变了,变得怔愣而难以置信,“他在说什么,陛下?” 陈述白垂眸,不知如何解释,从未想过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会有“出卖”自己的一天。 可又无从辩解,只因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殊丽扭头看向元栩,眼中带着询问。 元栩淡了几分语气,“如你听到的,元佑就是陛下,陛下就是元佑。” 眼前白了一下,殊丽紧紧盯着陈述白,一种被欺骗、利用、玩弄、无视的感觉夹杂而来,如一记记重拳砸在胸口,砸得她心肺俱碎。 元佑是陈述白……难怪他敢我行我素,做任何事都不计后果。难怪,他在撩拨她后,可以全然抽身。难怪,他来无影又去无踪。 陈述白是元佑,怪不得他会将她安排在元佑的马车上,会说元佑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会一次次试探她对元佑的感情。 原来,原来! 原来他们是同一个人,是同一个混蛋!同一个从没考虑过她感受的自私鬼!!!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陈述白,奋力向外跑去,鬟上的珠花摇曳闪烁,映入陈述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