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了手,后宫的一大妙用,是皇帝用来平衡门阀势力的所在,怎会说不设就不设? 殊丽不是很相信,“陛下说笑了,民女德薄才疏,担不了母仪天下的重任。” “朕说能就能。” “民女不愿。” 陈述白松开她,站起了身,斜睨女子头顶的小小发旋儿,“说到底,你对朕压根没有过真心,无论朕如何改变,对你而言都是不值一文。” 殊丽收拢十指,攥紧了裙摆,“是啊,我从未喜欢过陛下,何谈真心?陛下别屈尊降贵来讨好我了,不值得的。” 多刺耳的话啊,她为何能如此平静讲出来?是真的不在乎他吧。 陈述白后退半步,感觉肩头被压了一座山,虚沉虚沉的。 “你好好休息。” 留下一句叮嘱的话,他大步离开,带走的还有刚刚萌发的温情。 背后传来琉璃珠子碰撞的声音,殊丽躬身,感受心口传来了闷痛感,颤抖起双肩,捂嘴干呕起来。 扪心自问,并非对他无情吧。 这夜欢歌笑语,权臣们在外廷向天子敬酒,嘴里说着喜庆的话。 陈述白倚在龙椅上,面上三分笑,麻木至极。 内廷那边,元栩等人被传入宫中,与殊丽坐在一起闲聊。 陈述白没在身边,众人轻松不少,尤其是煜王,多了少年气息,还顶着一张正经的脸讲起了笑话。 讲完之后发现没人捧场,拧紧眉头问道:“不好笑?” 陈呦鸣和晚娘担忧殊丽的处境,元栩则独自饮酒,压根没听少年讲了什么,只有木桃尴尬又不是礼貌地抚抚掌,算作了捧场。 煜王嫌他们闷,抱起酒坛靠在窗前,自顾自道:“我以前很怕陛下,怕他登基后砍我的头,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在他的寝殿里放肆喝酒,你们说陛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冷肃、冷残,又冷的很有余地,叫人琢磨不透。 这时,冯姬从宫外赶回来,双手拎着两袋子吃食,一股脑堆在了几人面前,“骆大小姐送过来的,小奴已验过无毒,娘娘放心吃。” 殊丽道了声谢,“你和骆小姐很熟吗?” 冯姬捂住被风吹红的脸,结巴道:“旧......旧相识,不算太熟。” 煜王抱着酒坛揶揄,“骆岚雯不是看上你了吧。” “这种事关乎到女儿家的清誉,殿下慎言,小奴是个阉人。” 煜王一噎,不再逗他,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事和愁苦,却还是要强颜欢笑,冯姬虽是阉人,却是个有自尊的人,在他说出这句话时,内心早已千疮百孔了吧。 忽然,煜王觉得头晕乎乎的,加之夜色深沉,他歪靠在窗边睡了过去。 晚娘等人也同样昏沉沉的,连新进来的冯姬都头重脚轻,只有元栩静静端坐在那里,喝着酒水。 待宫人全都倒地时,他扶住摇摇欲坠的殊丽,掐了掐她的人中,在她撑开眼皮时,解释道:“今晚守夜的侍卫长是我的人,我带你出宫。” 语气还是那般温和,却给人一种近乎强势之感。 殊丽推了推他,“表哥不可。” 他是朝中新贵,前途无量,怎可因为她一败涂地。 元栩是个倔性子,一旦决定的事,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木桃他们只是昏迷,无性命之忧,等他们醒来,也不会受到责罚,大可放心。咱们现在就走,出了城去扬州。” 殊丽抓紧桌角,怎么也不肯依他,“现在将他们叫醒还来得及,你不要为我做傻事,不值得的!” 何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