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和煦。 她把两个人扶起来,各自宽慰了一番后,询问刘嬷嬷道:“府里可还有别的琴和舞裙?” 主君赏赐起来太大手大脚,尽都是些稀罕物件,是以刘嬷嬷为难地应下:“老奴找找。” 晚娘与魏三娘也知此事差不多就得了,纷纷白了对方一眼,又都朝姬玉落福了礼:“多谢夫人做主。” 姬玉落以为这事就要结束时,却逢一声音阴阳怪气道:“晚娘与三娘往后还是莫要为这点小事叨扰夫人,你们就是得主君赏识太少了,瞧咱们盛姐姐,主君对她才是从不吝夸赞,什么好东西都往她屋里送,若是她才不会因为一张琴一条裙同人争执,且她也有开库的钥匙,你们平日想要个什么不都求到她面前呢,恁的来烦夫人,夫人身子骨又弱,仔细叫你们拖累了。” 话音落地,内室陷入漫长的沉默。 姬玉落看过去,说话的人叫叶琳琅,同样和盛兰心一样出自宫中乐坊。 宫里出来的人儿,自带一股气质和傲劲儿,只是盛兰心的傲是一种清傲,藏在骨子里,叶琳琅的傲相比之下有些不入流。 只是这人可太会说话了,一番话看似捧了盛兰心,却一下得罪了三个人,极易让人将矛头调转向盛兰心。 果不其然,晚娘和魏三娘脸色复杂地朝盛兰心瞥去。 而姬玉落目光也淡淡然地落在她身上。 一个姨娘有府里开库的钥匙,而作为正室夫人的姬玉落还没拿到这种东西。 诚然,霍显没拿她当夫人,断然不会给。 若姬玉落真是个斤斤计较的后宅妇人,想必这时已经对盛兰心忌妒得牙痒痒了。 盛兰心迎着这诸多视线,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下,余光扫了眼叶琳琅。 她二十有三的年纪,在这内院的年轻姑娘里实在不算小,性子相较沉稳,可这位姬家长女不过十七八,最是容易受人挑拨的年纪。 盛兰心知道霍姬两家这桩亲事的个中由来,对“姬玉瑶”是存有同情心的,倒也不愿给她添堵,正措词要开口说话时,主座上的人蓦然一阵咳嗽。 红霜会意,忙奉上茶。 姬玉落扶着心口,脸色顿时又不好了,只叹气道:“叶姨娘此话也有理,我的身子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盛姨娘年长于我,在府里的时日也比我长,我决定了,往后西院之事,便全权交由盛姨娘做主,若有什么棘手之事,还请刘嬷嬷多帮衬一二。” 几人脸色多变,饶是刘嬷嬷也慢了半响才应下。 有眼的人都明白,主君对盛姨娘情谊不浅,平日就很是看顾于她,故而西院众人本就以盛姨娘为尊,只是没明着说罢了,可叶琳琅适才番话,却是间接导致夫人将西院的主事权名正言顺交到盛姨娘手里。 这结果真令人乍舌。 众人从主院鱼贯而出,盛兰心总是落人半程,看得出她不爱与人为伍。 叶琳琅走在她身边,道:“咱们这夫人性子倒是真好,怪不得外头传言都说主君待她情深义重。” 盛兰心显然不想理她,敷衍道:“可不吗。” 这左一拳右一拳都打在了棉花上,叶琳琅心里一口气没提上来,站在原地跺了跺脚。 堂屋里,姬玉落将视线从窗外收回,红霜便阖上了门牖,叹道:“原来这达官显贵的后宅打理起来也不容易,这些小打小闹,比咱们楼里还琐碎。” 这话姬玉落倒是深以为然。 催雪楼偌大一个帮派组织,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有争有抢都再正常不过,明枪也罢暗箭也好,但到底不会有人输了还跑到人前嘤嘤抹泪求安慰。 红霜又说:“怪不得外头都传霍家内院乌烟瘴气家宅不宁。” 姬玉落闻言,眉梢轻挑,微仰了下头,“你不觉得奇怪吗?” 红霜不明所以,道:“小姐指的是什么?” 姬玉落道:“刘嬷嬷是府里的管事嬷嬷,为人处事极其严苛,便是在主子的院子里都说一不二,将主院打理的井井有条,可为何放任西院不管呢?” 红霜思忖道:“姨娘们到底算半个主子,刘嬷嬷一个仆人,不好插手吧。” 姬玉落整个人歪在软榻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