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嘴唇,小声问:“珍珠姐姐先前也把姑娘惹哭过?” 郭妈妈知道关嫣也彦桓不是乱说话的人,便一边忙着,一边笑道:“那都是你珍珠姐姐小时候的事了,因小时候珍珠生了病,不肯吃药,气哭过姑娘好几回呢。姑娘那个时候也才不大点儿,却要照顾一个比她更小的珍珠。姑娘如今的细心周到,估摸也是因为从小就要多照顾一个磨人的小珍珠,给磨出来的。” 彦桓双手捧着汤,低头盯着汤碗,轻声道:“姑娘竟是这样疼珍珠姐姐的。” 郭妈妈笑道:“可不是么?” 随后郭妈妈见彦桓可人疼,便小声对彦桓道:“你也别与你珍珠姐姐比。姑娘是个周全体贴的人,便是我们不及珍珠,我们这一屋子的人,又有哪个儿没受过姑娘的帮扶跟恩惠呢?就是你这条小命,不也是姑娘救回来的?” “没有,我不敢和珍珠姐姐比。”彦桓对郭妈妈露出一个笑后,他低下头,轻轻动了动嘴唇,无声道,“我只是……”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珍珠也无父无母,做了丫鬟却可以任性胡铱誮闹,就算犯了错,却依旧能得到宠爱。而有的人哪怕生在皇家,已经处处小心,可明明没有错不在他,却要背负诸多罪过。 旁人都说,父母因他而死。可他并未想要出生,也并不知道他身边被安排了细作。母亲薨逝时,他才是个刚出生的婴孩。父亲中毒时,他才刚五岁。他的出生,他的所有吃穿用度,身边所用的所有人,都是被旁人安排的。他哪里能知道身边藏有细作,会在他送给父亲的糕点里下毒?为何要将这么些天大的罪过,都怪在他一个人身上? 怎就没一个人为他辩白几句,为他气,为他怒,为他恼,为他争,为他盘算,将他护在身后? “其实能得姑娘一二分的用心,就已够暖心了,也该知足的……”郭妈妈说罢,就笑着忙去了。 彦桓双手捧着汤,却没有应声。 这边程锦一将珍珠扯回屋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想起前世珍珠的死状,就先落下来泪。珍珠被吓得不行,也跟着哭道:“姑娘,姑娘我错了,是我这些日子胡闹,惹了别人来笑我,让姑娘为我伤心了。” 程锦哭道:“你竟还知道自己胡闹,会被别人笑。早先我们院里只有几个人,你就算胡闹些,大家也都纵着容着你。可如今人进得多了,怎么还这么胡闹?如今被人咒着难道你我心里好受么?” 珍珠忙哭着劝:“流月姐姐也是玩笑,并非咒我,我不在意的……” 程锦咬牙恨道:“我却在意的!你的命也是能拿来玩笑的?” 珍珠听着,也觉得心里发酸,只挨着程锦身边哭道:“姑娘,我以后再也不胡闹了,我错了。” 程锦摇了摇头,哭道:“是我错了,我一味宠着你护着你,反倒害了你。你这样好一阵歹一阵的,将来要是离了我,你可怎么好?” 珍珠忙小声哭道:“我不离开姑娘,我一直跟着姑娘。我就是就觉得姑娘跟先前有些不同,虽不知道哪里不同,但总觉得变了。不似先前那么好强,也更周全了,而且做事也更厉害了。原本姑娘是记挂着顾家小侯爷的,说要嫁进最好的门户,让谁都不敢再看不起咱们。但一会儿,又看上了简大夫。现在简大夫也不管了,竟又给小侯爷去治伤。姑娘不是这样反复的人,我心里不自在,怕姑娘当真不是我认得的姑娘了,哪天连我都不要。又有个什么都比我好,更讨人喜欢的珊瑚。我这些日子才……” 程锦没想到珍珠竟看出了这么多,独自想了这么多。程锦止不住的心疼,将珍珠揽在怀里:“是我这些日子忙乱了,疏忽了你。你要是想要知道,我告诉你就是。先前我是当真看中了简大夫,之后我跟简大夫不成,是因为咱们家老爷将我配给了顾家那小侯爷。我怕你跟着着急,所以没与你细说。” 珍珠立时急道:“那小侯爷是个又傻又瘫的人!怎么能和姑娘相配?我去跟老爷说!这事不成。” 程锦忙摁住了珍珠:“你去与他说什么?他要当真在意我,能定下这婚事么?你又怎么说?你一个小丫头,还要我护着呢,你能说得动他么?珍珠,你瞧啊,我连自己都护不住的人,你怎么能敢信我能当真庇护你一生?你要自己有本事,能立的起来,你得有本事保护自己。你看珊瑚讨人喜欢,就去学着她如何去讨人喜欢。你看嫣姐姐懂得写字算账,就去学她写字算账。你看芷兰会刺绣针线,你就厚着脸皮学去。便是流月,也有为人梳头装扮的本事。你看了别人哪样好,就去学,学的多了懂的多了,活路就多。” 程锦说着,下了狠心,一咬牙,又道:“如今话说到这里,我也将往后的打算告诉你。往后我若是成亲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