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生活费,累得像狗一样,发篇文能耗半条命。 最可怕的是,选了这条路,根本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薛停云拧着眉听他说完,道:“这所里所有人,包括我,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这样的话,学生也听过太多了,有些嘲讽地说道:“薛师兄,别的大佬我不清楚,我不评价。就说你,不是人人像你一样家里那么有钱。你在乎赚多赚少吗?你是没有户口,还是买不起房?你一辈子待在这所里,都是最合理的存在,你的先天条件支持你为科学为全人类做出贡献。我们穷孩子,不配有这种理想。” 这学生,今天没有来。 和导师“吵架”的硕士生,很多都是当时上头,过后就悔得想死,生杀大权掌握在导师手里,会不会以后就完了?再也发不了文了?毕业证是不是都难拿了?有的就干脆躺平,导师的面都不敢见了,听天由命,死就死吧。 以薛停云对那硕士生的了解,这学生没来,八成就是不敢来,怕被他骂死,也怕被他刁难。 做导师和师兄,对学生“要多点耐心多点爱”,“要为人师表,要先做个表率给学生看”。 薛停云想,在某些事上,他可能就是没有对学生尽到积极正面的表率作用。 例如戴名表(爸爸送的博士毕业礼物),开跑车(老婆给了大额专项贴补),还中途跑路去过药企,赚过一笔大钱(和博后、硕导收入相比)。 他不在乎赚多赚少吗?他也在乎的。 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里,没有人能完全不介意收入地去工作,去燃烧。 于他的实际情况而言,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他也会忍不住自我怀疑,没有被薪资检验过的个人能力,是真实存在的吗?这问题延伸开来就是,他做的事,是不是真的有客观意义上的意义? 上一年,他到药企去,首先是为了凑到一笔钱,同时也是为了证明,当他想的时候,他能赚到那样一笔钱。 但他来去自由,达成目标就可以抽身而走,回来继续他未竞的理想。并非所有人都可以,也不能这样要求别人。 * “你要干什么!我要投诉你了!”蔡巡愤怒地打开门。 他被持续了近五分钟的门铃和敲门吵得快疯了,以为是客房服务人员。 门外的王子烨皱眉看着他。 他一下又偃旗息鼓,说:“你怎么来了。” 两人进到房间里,这套房茶几上和地毯上都有空了的酒瓶,有洋酒也有红酒,套间里床头桌上也还放着没喝完的半瓶。 蔡巡眼睛和鼻子都通红,头发乱糟糟,穿着酒店的白浴袍,宿醉了两天,没出过门,也没叫过餐点。 王子烨真是火大,道:“你在做什么?是活够了吗?” 蔡巡扁着嘴,眼泪在眼里打转。 王子烨:“……” 蔡巡道:“不要你管我。” “你经纪人打给我,他们快疯了。”王子烨道,“你如果……是因为我前天晚上说的话,我向你道歉,我不是想伤害你。” 蔡巡却并非真的介意那句洁不洁,道:“我知道。你就是没看上我,才拿这话挤对我。” 王子烨道:“回你经纪人电话。” “不,我不要他们管,不要他们了。”蔡巡道,“当明星没有意思,我不干了。” 王子烨感觉他像个小孩,低头给他经纪人发了条短信,让过来接人。 蔡巡看到了,想发火,又看了看王子烨的表情,最后没说什么,默认了这个安排。 “不想当明星,你就不要入行,还去跟别人抢饭碗,还去选秀?”王子烨道。 “好玩,想来玩一下。”蔡巡不太舒服,脚步虚浮地晃了晃,王子烨只得上前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