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钓竿过来,囊袋里面装的是鱼线、假饵等物,钓竿正是大哥杨盛送来的那副。 红玉将钓竿递给杨宜君,奇道:“大公子送来的这竿子倒是古怪,奴婢从未见过这样的...这竿子上装个小轮子是作甚?” “那叫‘钓车’,有了钓车,起竿时便能萦线而回,不必提竿了。如此,鱼线下的多长都不打紧了。”杨宜君随口解释了一句。 红玉小时候在家也和兄弟们钓过鱼,很容易就能理解其中的意思,笑道:“真是巧了,难为是谁想出来的...这也是外头的新鲜玩意儿罢?从未在播州见过呢。” “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了,旧唐诗人皮日休就咏过‘钓车’,说是‘月中抛一声,惊起滩上鸟’。不过那时只少少人知晓,现如今就多多了。前些日子我不是收了一副《渔父图》,上面渔父用的钓具便有钓车,你没见过?” 《渔父图》并不是前人画作,就是新画,画家也不甚出名。杨宜君买下这幅画,纯粹是因为画好。之前还挂在书房赏玩过好几日,这才收进书箧中,红玉理应见过才对。但话不能这样说,如果不是特别关注,谁又会在意一副画作上渔翁用什么样的钓具垂钓呢? 时常给杨宜君侍书的晴雯或许还能知道,红玉这样的小婢女却是对此不感兴趣的。 杨宜君说完后,又给鱼竿上装鱼线、鱼钩、浮子、钓坠,最后装假饵。见杨宜君用假饵,红玉又好奇:“奴婢见旁人钓鱼,都要用饵料,许多饵料还甚有讲究!就是奴婢少时与兄弟们垂钓,也用虫饵,娘子怎得不用?” 鱼钩上挂饵几乎是常识,除了最常见易得的蚯蚓,一些动物内脏块儿也很好。另外用酒糟等配置而成的‘素饵料’,如今也有,文人士大夫们很喜欢用。 然而这些杨宜君都不喜欢,她对黏糊糊的虫儿、肉块都有点儿敬谢不敏。至于素饵料,则是气味太重...相比之下,假饵就好多了,不只是清爽干净,还很好看呢!她是在影视剧里见到了,才知道后世的钓鱼人们搞出了这等神物。 如果是会用的人的话,用假饵不比用真饵效果差! 当然,杨宜君不算会用的人,她只是人菜瘾还大而已...这假饵也是她口述做法,叫心灵手巧的婢女们做的。用禽类羽毛染色,然后用丝线缠成漂亮的样子——其实漂亮不漂亮,鱼是不在乎的,但杨宜君和婢女们在乎。 “使这假饵就好。”杨宜君也不解释,装好了钓具,看准了地方,便下竿了...其实讲究的还要做‘窝’,不过杨宜君连素饵料都觉得气味大,做窝要用更多料,她就更不可能用这个了。 如此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左右钓鱼这种事讲究起来,上限下限差别很大。最简单的,村中小儿,一支竹竿,一点儿线,一个弯钩鱼刺,一条小虫,也能钓鱼。而复杂起来,那真是怎样都不到底! 下了竿之后,就只要等待了,杨宜君‘耐心’不行,是不可能一直盯着水面动静的。所以看似在专心钓鱼,实际她已经半闭着眼睛看剧去了。时不时的,还让紫鹃拿点心给她吃。 随她来的婢女、马奴也不觉得这有什么,杨宜君出门就是来玩儿的,难道还有谁真指望她钓得大鱼回去做菜? 然而,别人不指望她钓上鱼,杨宜君自己还是有点儿期待的...钓鱼人就是这样,不钓上点儿什么是不会甘心的!钓不上大鱼,小杂鱼总该有两条罢?杂鱼也没有,虾蟹螺也要捡点儿! 空手而归就太不甘心了! 又一次拉上鱼线,一条鱼没挂上,跑了!杨宜君叹了一口气,重新整理了一下鱼线,又准备抛出去。只是这一次鱼钩没有下到既定的水面点,而是钩到了什么,不能动弹了,杨宜君回头,才发现鱼钩钩到了‘赵淼’的衣服上。 “公子?”杨宜君意外在这里遇到‘赵淼’。 高溶和赵祖光皆是一人一马,人都站在马儿身旁,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厮。 赵祖光笑着对杨宜君拱了拱手...事情其实是个巧合,他和高溶回城,半路路过此处,本来是想来湖边饮马的,却没想到在湖边见到了垂钓的杨宜君。还没上前打招呼呢,杨宜君的钓钩就钩住了高溶。 “公子勿要动!”杨宜君一手拿着钓竿、一手提着裙子,踩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