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一点的办法,联系上成都这边官面上的人再‘回报’这些兵痞才是。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说了,这里是播州杨家的内眷,尔等歹人还有胆冲撞?”杨宜君的语气很冷,一点儿没有小娘子遇到这种事的慌乱与生疏。主要是动作片、武侠片看得多了,惊险场景多的是,杨宜君代入那样的场面,一下就‘心如止水’了。 “你们不要动,也不用担心我们会跑,船马上就靠岸了,等着见官罢...你们说你们是官兵?有何依凭?我见你们这般歹毒无状,倒像是冒充的官兵。若是真官兵,安能如此?”扣大帽子谁不会呢。 你会说我造反,那我还会说你假冒官兵呢! 等见了官,别人怕不怕不好说,反正杨宜君是不怕的——在她的记忆里,就算她闯祸了,也最多就是被长辈罚跪祠堂而已。别人跪祠堂是又羞愧又难受,杨宜君完全不会。羞愧?她虽然闯祸了,可她从不是一个胡来的人,她做的都是对的事,只不过不符合世人的看法罢了。难受?除了跪久了膝盖有点痛,她还能趁着什么都不用做的时间看剧呢。 这养成了杨宜君胆大包天的性格...这其实有点儿危险,很可能让杨宜君有朝一日因此惹出大事来。但到现在为止,她只是一个闺阁小娘子而已,所以还没有应验。 官兵见杨宜君言之凿凿,一点儿也不怕见官的样子,也真信了她是杨家内眷,而且还不是那种远支子弟——然后就是心里叫苦了,他们可没想到今次日常出门赚点儿‘外快’就会犯到太岁头上! 人家贵家小娘子若真不怕抛头露面,拼着让人传闲话也要和他们对着干...人家回家之后会被家中怎么管教他们不知道,但他们就惨了! 哪怕军中保下他们,回去之后也免不了严厉处置——处置他们当然不是因为‘碰瓷’,军丁军饷不足,日子不好过,各有‘出路’是公开的秘密。处置他们只是他们运气不好,赚外快的时候踢到了铁板,给军中惹麻烦了! 按下了这些‘碰瓷’的兵痞,等他们老实了下来,杨宜君这才收回短刀。等晴雯给她洗刀、擦刀的功夫,她还向船主打听起这些成都府兵痞来:“这般扰民之事,平日里多见么?” 船主遇到这种事也只能认倒霉,眼下是有杨家人撑着,但谁知道杨家人离开之后,以后会不会有对他的打击报复呢。当下叹息着道:“这般事一直都有...军中钱饷,哪怕是战时也没有足的,逼急了,也就兵匪一般样子了。只不过,这小半年,这样的事越发多了,大约是安东将军执掌一路中军后,治军越发严格的缘故。” 杨宜君从不错过获取外部消息的机会,又有《大公报》,所以对‘安东将军’并不陌生。这位安东将军姓孟名钊,是如今蜀国国主孟思道的孙子,其父原来是嫡长子来着,只可惜英年早逝,只留下了年幼的两儿一女。 孟钊居长,若不是他父亲短命,他本来是很有机会继承蜀王之位的。 但世事哪有如果,他父亲已经死了,他又不是什么‘好圣孙’,自然也就沉寂了下来。只是让人意外的是,最近一两年,他居然接连抓住机会,从众位叔叔中冒头,得到了孟思道的关注。 如今已经封了安东将军——因为蜀国国土有限,封王是很难的,所以国主之子除了极少数极受宠的,最多也就是封个将军。就这,孟钊就已经走在一些叔叔前头了! 杨宜君听说过,‘安东将军’执掌了一部分军队,却不知道他执掌军队之后弄出了这些事。 此时晴雯已经用干布擦干了杨宜君的短刀,将短刀放到精美的刀鞘中,递还给她。也听到了船主的话,奇道:“这治军严格难道不是好事,怎么会这样呢?” 杨宜君笑了笑:“如何只看表面...打个比方,你是见过底下仆婢的,是不是常有沾主家好处,肥了自己的?你觉得这些事,上面管家的夫人们都不知道?既是知道,为什么不一概取缔?” 说着杨宜君还感慨:“还是要多出来看看,不出来,哪里想到有这样的事呢?” 孟钊治军严格,那自然就断了很多人赚外快的路。治军严格是好事,但如果不能解决军纪涣散的根本原因,只是用威权去强制执行所谓的规矩,恐怕就连治标也做不到——军中军饷常年是不足的,就是战时也只有精锐能吃得饱饭!真要说‘发财’那得等打了胜仗,所以常见史书记载大战之后有索城之事,那就是胜利的一方在劫掠城中百姓。 眼下蜀中也平稳几年了,出蜀无望,内部偶尔打仗也是小乱。军中没有油水,普通士兵真要‘遵纪守法’,怕是自己一个都难养活了! 或许有些家底的军官还能忍一时,可下面没有‘隔夜粮’的一般兵丁可等不得!所以,吃相反而更难看了——有些事,杨宜君没经历过,直接让她去想是想不到的,但有这么个提示,再联想影视剧里见到的相似剧情,却是佷容易想通的。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