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估算,你有十息的时间离开。” 韩野的笑意敛住了,眉目间蓄满风雷。桑持玉从小待在昆仑秘宗,纵然被逐出门庭,定然有不少知交,韩野的确不敢托大。他目光一转,落在桑持玉身后那个探头探脑的家伙身上。他从腰囊里取出一封信笺,阴沉笑道:“桑持玉,你的好妻子说我图谋不轨,我真是冤枉。分明是他鱼传尺素,邀我花前月下,我本应邀而来,谁知他临阵反悔。这封信就是证据,‘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江家却邪,静候君来’,你自己看吧。” 他将信笺一扔,那洒金笺蝴蝶似的飘向桑持玉,落在桑持玉脚边。 苏如晦:“……” 韩野这个小混蛋大概气晕了,忘记阿七的任务是探听情报这码事儿了。如此离间他和桑持玉,教他如何探听消息?红杏出墙的证据就在眼前,苏如晦仿佛看见桑持玉头顶大大的绿帽。原身干的事儿,锅苏如晦来背,苏如晦心中吐血。 桑持玉面色不改,淡淡道:“拙荆心不我属,另谋良人,我不怨,阁下亦不应强人所难。” 这意思就是苏如晦想出墙就出墙,是他桑持玉没本事,桑持玉不怪罪苏如晦。但你韩野求欢不成意图强抢,就是你的不对了。 莫说苏如晦,连韩野都没想到桑持玉心胸如此宽广,这绿帽桑持玉戴得稳稳当当,一丝怨言都没有。 “……”韩野冷冷笑开,最后看了眼苏如晦,“江公子,来日再见。” 他说完,转身离开。 苏如晦手圈在嘴边,做成喇叭状,冲他的背影喊:“我不是江公子。” 韩野和桑持玉俱是一愣。 苏如晦紧接着道:“我是桑夫人!” 韩野似乎很是无语了一阵,拂袖而去。 这厮终于走了,苏如晦松了一口气。韩野秘术强大,还进了阶,要真是实打实对战,他和桑持玉半点儿胜算都没有。苏如晦拍了拍桑持玉的肩膀,“幸好你有响箭,要不然咱们就惨了。”他数了数时间,“十息已到,你朋友动作也太慢了,等他们来了,咱俩都已经合葬了。” 桑持玉转过身,撑着木拐慢吞吞往回走。 “我没有朋友。”他嗓音平淡。 “啊?”苏如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桑持玉是诈韩野的,秘宗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他。苏如晦捡起桑持玉刚刚发的响箭空筒,这才发现这压根不是昆仑秘宗的呼救响箭,而是一枚烟花炮筒,约莫是他俩大婚那天用剩的。 这家伙……苏如晦无言,他死之前桑持玉的人缘就差得离谱,没想到他死了五年了,桑持玉的人缘还是这么差。 桑持玉站得太久,膝盖很疼,走不了两步路就得歇一歇。苏如晦了解他,他骨子里高傲,定不愿旁人帮助他太多,否则也不用净日里想着赶苏如晦走了。苏如晦不帮忙,就跟在一边儿陪着,还一面笑嘻嘻问:“相公,你真不在意我红杏出墙?” “你我业已和离,”桑持玉道,“与我无关。” 又是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从头到脚都写着“离我远点儿”。苏如晦很无奈,难怪没朋友,这脾气也就苏如晦愿意同他说话。 桑持玉顿了顿,冷不丁地开了口:“方才那人……你从前认识么?” “不认识啊,”苏如晦半真半假答道,“不过苏如晦肯定同他认识,苏如晦你还记得吧,那个黑街天才,神机鬼藏的创始人,你俩以前不老打架么?那个人好像在找同苏如晦长得像的人,逮到一个就收用一个,听说不少人死在他床上,都是我这样俊朗非凡的少年郎。” 说事儿便说事儿,苏如晦偏要自吹自擂,说罢还从兜里摸出面镜子揽镜自照,咂舌道:“都是长得俊惹的祸。” 他这二百五的样子从前很遭人诟病,崇拜他的人很多,厌恶他的人也很多,许多人都恨不得照脸揍他一拳。桑持玉却不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