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一前一后进的店,压根还没看衣裳,怎么就是她已经看中的了? 崔二娘是知道柳渔和陆家关系的,当下就不知道这事怎么处理好了。 陈氏自然也知道崔二娘与柳渔关系,只看崔二娘反应就猜出了点端倪,她挑了挑眉,挺想知道刘氏以后知道这衣裳是柳渔做了放在这寄售的会是个什么表情,也就不争那一套,反而将手伸向了另一套。 “哟,不好意思,这套我们也是看好了的。” 陈小妹都尴尬了,觉得崔二娘铺子里的绣娘都在瞧热闹,更何况那两身衣裳的尺寸合不合适都还不知道,忙悄悄地扯了扯刘氏。 刘氏哪在乎这些绣娘们看什么热闹,她又不跟绣娘往来,顶到了陈氏她就高兴,把两套衣裳一指,与崔二娘道:“包起来吧。” 崔二娘下意识就去看陈氏,陈氏一笑:“买东西讲究先来后到,我再等下一回就是。” 崔二娘就知道她意思了,忙把两套衣裳给刘氏母女二人包好:“陈太太,承惠,三两二钱。” 刘氏接过那衣服递给了陈小妹,把钱付了,洋洋得意与陈氏道了个别,带着陈小妹出去了,出了铺子外,陈小妹抱怨:“娘您干嘛?这衣裳大小合适不合适都不知道,您抢这个做什么?” “不合适我送人,有钱难买我乐意。” 铺子里崔二娘和陈氏母女没忍住都低声笑了出来,崔二娘也不说做生意了,招呼陈氏和陆霜:“陆太太,陆姑娘,难得过来,屋里喝杯茶吧。” 陈氏自己家就是做生意的,哪里肯在开门做生意的时候麻烦人家,笑道:“不必了,你忙你的生意,我原也就是出来随意转转。” 又问崔二娘:“渔儿这些衣裳卖得还好?” 崔二娘满脸的笑:“好,她最近在衣裳款式和刺绣上颇花了些工夫,送来的款不算多,但每一套都极好看,您也看到了,很是做出了些名气来,且我瞧着,越是难买,越被追捧。” 这看到,自然是指像刘氏那样衣裳从来都要去县里买的人都没忍住找上门来了,显然是见到了别家太太穿在身上的效果。 陈氏心里那个欢喜呀,比自己被夸了还高兴,小儿子聪明,这还未进门的小儿媳也是个极灵巧的,哪怕是分了家,陈氏都不再那样担心了,小俩口往后能把日子经营得极好。 柳渔做的衣裳不够卖,这帮衬生意自然是不用了,陈氏便要告辞,崔二娘自然送她,转身要出绣铺时,正碰上一个年轻媳妇进来,陈氏看一眼觉得眼熟,停下脚步又看一眼,终于想起来是谁。 柳家村,柳渔原先那个家里,她见过这年轻媳妇,当日听闻柳渔被卖了,她们夫妻二人追着小儿子去到柳家村,在院子外远远看到过一眼,虽不知是柳家什么人,但对柳家村那边,陈氏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的,当下就要走。 文氏没想到在绣铺会碰到陆太太,见对方似乎认出了自己,但随即又直接走人,也有些尴尬,不过还是打了声招呼:“陆太太。” 陈氏只略点了点头,并不曾应,带着陆霜出门了。 离开绣铺挺远,陆霜才没忍住问:“娘,刚才那人是谁啊?” 陈氏道:“你三嫂原来家里的,我只见过一回,不知道是谁。” 左右那边就没好的,这话心中想想,自然不会跟女儿说起,不过想到这里,陈氏忽然想起,倒也不是没有好的,似乎是三房,当初悄悄地来给自家送过信,她停下步子转头望向绣铺方向,这个是哪一房的? 不过也只是这么一个转念罢了,柳渔现如今在仰山村过得极好,无谓再去琢磨她跟柳家村这边的关系。 陆霜对柳家村那头的也没好感,也不再问,转了话题与她娘说道:“刚才被陈太太买走的那两套衣裳好好看,娘,渔儿姐姐怎这么巧的手,我有些想她了,咱们家几时去提亲呀。” 陈氏心情一瞬就好了,笑道:“快了快了,等你三哥回来我瞧就差不多了。” 一说到陆承骁,陈氏那忧心就又上来了:“也不知他到哪了,东西卖没卖出去,回程可千万要安稳才好。” 陈氏对外出行商的所有认知,就是当年李存义血糊糊被十四岁的小儿子背回来的样子,想到这里,拉了陆霜道:“咱们去渝水娘娘庙拜一拜,给你哥求个平安。” ~ 一样忧心的还有卫氏和柳渔,柳渔最近连刺绣都不那么有精神了,夜里本该入睡的时候,也不知是热还是担心,她心神不宁的压根睡不着,想一想,点了灯起来给陆承骁做荷包香袋,原是白日里裁好了的,直接上绣绷做刺绣部分就成。 陆承骁临行让柳渔给他做个香袋,二十多天,荷包香袋已给他做好了两个,可陆承骁人还没回来,柳渔做着针线出神,没防备绣针一下就扎到了指尖。 指尖一痛,手猛地缩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