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见着这几个,忙与陈氏道:“我家老二晏平回来了。” 说着已招手让柳晏平进去。 柳晏平此来正是要与陈氏见礼的,礼仪规矩好得叫陈氏直赞,又问卫氏:“我还没问,晏清兄弟三人在哪里进的学,我看他们礼仪都极好,倒像是大书院里专门习过的。” 和陆承骁极像,至少她家老大老二是没有这么好的仪态的。 卫氏摇头:“镇上私塾念了几年,他们兄弟尚武,课业上倒是一般,至于礼仪规矩这些,不瞒你说,他们爹和叔叔也好,我也好,从前一直是我婆婆教导,晏清和晏平还好,得了他们祖母和父亲几年教导,晏安当时还太小,没得什么教诲。” 三个儿子的教导,都是卫氏一人。 这倒引得陈氏好奇起来,问起卫氏:“冒昧一问,不知你们家祖上是?” 卫氏摇头:“我是荒年里被我婆婆善心买回来的,那时公爹已过世了。” 不过家中有条不入行伍的规矩,卫氏猜测,或许公爹从前是在军中的,这不确定的事,却不好去说了。 几人说话间,柳渔已经平复了心情出来,她从来是眼里有活的,见陆承骁和两位兄长跟前都没有茶水,就要往灶房去。 结果来了柳家好几趟的八宝也是个机灵的,看着他们少爷和柳家弟兄进来,自己先去忙上了,柳渔刚想到,他已经捧了茶进来,连柳渔那一份都齐备。 陈氏哭笑不得,与卫氏道:“我家这两个在你这都这样吗?” 把自己当半个主人,连泡茶待客的活都能自己安排上了。 卫氏只赞:“本就是自己人,八宝伶俐也能干。” 这一句夸,八宝心里都要乐出花来了。 一时都坐到了一处,陈氏才说起正事来,问起陆承骁和柳晏平这一趟两浙之行的安排。 听闻次日就要往袁州找合作的染坊定颜色花样,且有柳渔同行,笑意更深。 倒是交待了陆承骁一回:“原说取三百两做生意,一百两备用,现分了家,你这次还是做小一些,给自己留些余地,莫叫渔儿将来同你一处还要吃苦头。” 陆承骁就又看柳渔,眼中带笑,见柳渔避开他目光,才转头对陈氏和卫氏道:“我省得的,已经留开了一百两,这次总就只进二百两的布,余一百两染布加路上开销,先试个水。” 柳晏平和柳晏安兄弟俩忽然意识到,余开的那一百两,许是就放在自家妹妹手中,两兄弟忍不住想笑。 柳渔只看她二哥三哥神色,就知兄长是猜出来了,心下羞窘,当着陈氏也不敢表现出来,强作镇定。 陈氏没瞧出什么,陆承骁倒是看出来了,不舍得柳渔不自在,与柳晏平道:“你的布料不是村里收吗?可能带我也去看看。” “行啊,这有什么不行,你来之前我正是在村人家里,正好,你也去看看这边的货跟你在织坊里定的相比怎么样。” 柳晏平当即应下,三人与卫氏陈氏说了一声,一起走了。 柳渔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陈氏不明就里,觉得傻儿子没救了,这难得能坐在一处说说话,去看什么织布啊,太愁人了。只是转念想到明日袁州之行,又觉得不在这一时,拉着柳渔问起她的成衣生意来,还跟着卫氏一起去看了看柳渔绣到一半的成品。 听闻是在长丰镇崔二娘绣铺中寄售,打定主意一定要去捧场。 ~ 柳晏平、柳晏安带着陆承骁主仆先去的是柳家族长家,陆承骁到的时候,族长家的孙儿孙女和家中老太太,个个都坐在院里绩麻,见柳晏平领了个一身锦衣的城里少爷进来,老太太忙起身招呼。 柳族长在屋里听到动静也迎了出来,目光落在陆承骁主仆脸上,是前些时候在柳家地头上见过的少年郎,再看陆承骁现下这打扮,隐隐猜到了什么,问柳晏平:“这莫不是就是这趟带你行商的陆家少爷?” 县里陆丰布铺少东家啊,在柳族长眼里似陆丰布铺这样的大商家,是他仰望的存在,因此格外激动一些。 柳晏平笑着比个大拇指:“您老慧眼。” 陆承骁给柳族长和柳家老太太见礼,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