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都团不起来,姐姐们的圆溜溜的顶在头上,她的就跟一团松软的棉花一样,跑起来还像几根野蛮生长的鸡毛,晃晃悠悠,随风飘逸。 圆滚滚的小身子包裹在紧身舞裙里,蹦跶着,像个奶呼呼的小皮球。 伯娘姨妈婶子阿姨姐姐们,可真是爱死了她这副模样,这个抱一下,那个捏一把,就连两个姐姐也不能幸免。 “小卫这种裙子还怪好看,叫啥名字来着?”前面看像淡蓝色的线衣线裤,还是连体的,中间还搭着一条飘逸逸的白色纱裙,短短的,跳起来像小蝴蝶。 领口和袖口裤腿还有一圈蕾丝花边,好看极了,平时可以挽上去,要是孩子长大了,嫌袖子裤子短了,放下来就能遮住手腕脚腕,非常实用。 “像那次跳芭蕾舞的演员穿的。” “对!” 卫孟喜于是告诉她们,这就是简易版的芭蕾舞裙,只不过她在“幻象”里看到的是后背镂空或者绑带的,卫孟喜担心矿区风气古板,不敢真给她们做成那样。 毕竟,矿上的坏小子太多了,她们“才”八岁“就”穿成这样,不知道背后要被多少人说闲话,还是尽量给她们创造一点干净和谐的成长环境吧。 可饶是如此,也在矿区引起了一阵时尚风潮。 从那天开始,家里但凡有女孩的,都抱着布来找孙兰香,软磨硬泡让她给做一套小呦呦那样的裙子。 兰香刚过了反应比较大的时期,现在倒是能坐着做会儿针线活了,也不好拒绝。 刚要接过来,卫孟喜就进门来:“哎呀你们也是,人兰香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你们忍心让她劳累我可不干,她是我的员工,累坏了谁帮我干活?” 她嗔怪着,笑着,不像真的生气,大家也不怕她。 “我给大家个建议,凡是找兰香帮忙做裙子的,每套给她一块钱的手工费怎么样?” 她是用商量的语气说的,兰香感激的笑笑,也没吭声。这种时候装啥大方呢,做裙子需要熬油费火,需要各种颜色的线,还需要踩缝纫机,哪一样是不用花钱的? 她一孕妇,其实是真不想做,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又是同一个厂里的同事,她拒绝不了,要是能收点钱,赚点外快补贴一下,心里的感受完全就不一样了,舒坦了。 大家一开始只顾着激动,想要让自家闺女也穿上漂亮裙子,可现在一经卫老板提醒,也反应过来了,都笑着道歉,“刚才是我着急了,一块太少了,给一块五吧,咱们兰香可是两个人帮咱们干活呢!” 大家都笑,说就要一块五,一块太少了。 为啥?不是煤嫂们真的这么大方,而是腰包鼓起来了呗。 谢依然的衣服卖二三十块一件,她们肯定嫌贵,即使工资拿到八九十了,也嫌贵。 可自己买布才多少钱,麻烦兰香做一下,顶多半天工夫就能拿到新衣服,才需要一块五的手工费,这也就是兰香人心地善良,要是谢依然? 不砍她们个十块八块的都不姓谢! 既能省钱,又能让闺女美美的,省得一天指着呦呦她们要一样的,这多简单啊! 而卫孟喜之所以要出这个头,帮小媳妇孙兰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让煤嫂们知道,做人要有分寸,请人帮忙得有诚意,以前赖条件不好,现在腰包比谁都鼓,还抠抠索索想占人便宜,就不是美德了。 她的员工,她不仅希望她们物质富足,更希望她们精神富足,不要成为精神上的乞丐。 当然,这种高调她不会唱出来,只是看着她们一个个排好队依次交钱的时候,心里美一下。 “卫姐,好消息!”胡小五去她家找了一圈没找着人,听见这边叽叽喳喳的,卫姐果真在这儿。 卫孟喜收起得意,赶紧出门,边走边说,“什么好消息?” “你让我去找的那几个房东,除了一个出差的,其它五家都找到了。” 自从看好位置以后,卫孟喜就让他带着鬼机灵黎安华去找房东,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务必要找到,并且谈好价格。 本来她也是不放心的,但黎安华长时间混迹市井,很有一套,别说普通老百姓骗不到他,就是卫孟喜这老油条也不一定能骗过他,让他跟着,也是带带小五的意思,教教他怎么跟人谈判,怎么把自己这方的利益最大化。 反正,每一个门面,卫孟喜都有自己的心理价位,超过她直接pass。 “卫姐,新华书店对面的两个,我们谈过,一家只愿租,租金是三百块一年,需要三年一次性付清;另一家想卖,但价格高,要五千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