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了拉了收拾一下,仅此而已。 但老太太居然理直气壮的说,她不!会!做!饭! 在刘桂花有限的认知里,这世上还有不会做饭的女人吗?看着也是有儿有女的,不会做饭那她还毛遂自荐当保姆,这不是逮着小卫当冤大头坑嘛! 刘桂花替好朋友鸣不平,心里对这老太太也十分警觉,怕她虐待孩子,一直不错眼的盯着,悄咪咪看看孩子肚子和腿上有没有掐痕,就连吃饭,她也特意把肉盘子端到孩子跟前,然后就数着,苏奶奶吃完一碗饭要夹多少肉! 苏奶奶白她一眼,“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我不会把你朋友吃破产。”就你做的肉,要不是实在饿了,她还看不上吃呢。 刘桂花的手艺是公认的不行,做饭仅限于能做熟而已,黄家人吃惯了也无所谓,可对于吃惯了妈妈手艺的崽崽们,那真是像吃药一样。炒肉没放辣椒,不香,土豆丝烂了,不好吃,就连烧的白菜汤也不行,菜叶子都是黄的。 更别说苏奶奶,几乎是全程皱着眉头吃完的。 可偏偏小呦呦很喜欢这位苏奶奶,主动往她碗里夹肉,还把自己最喜欢的小筷子让给她用,“奶奶吃。”从早上一睁眼,她就想把自己的好东西分给苏奶奶,笨拙而可爱。 可就是这么可爱软萌的小姑娘,苏奶奶却一点好脸色也没有,“吃饭的时候少说话,自己的筷子不能伸别人碗里。” 像一个苛刻的地主婆在训斥丫鬟——刘桂花脑海里冒出这句话,赶紧摇摇头,造孽哟,这都新社会三十多年了,哪还有啥地主婆和丫鬟。 可奇怪的是,就连四个大的也不敢造次,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大呼小叫,一顿饭吃完衣服也没以前脏了,这哪是请的保姆哦,怕不是女阎王? 刘桂花也不敢与她对视,只埋头刨面,卤肉卖了一半,她吃完饭可以回家休息一会儿,下午三点半再过来开工,希望小卫晚上回来不会嫌弃她卖得少。 她一开始挺紧张,怕顾客只认小卫,万一看见老板换人了会不会担心味道变了,谁知“美味卤肉店”现在的名声很大,而且是矿区独此一家,以前流动小摊可能还担心会有人假冒,这都固定门面经营的,人家只认位置,位置就是味道,而味道就是品牌! 当然,现在的刘桂花女士还不知道啥叫品牌,她只是发现,顾客们看见不是小卫,也只是微微愣了一下,该买的还是买,甚至有熟客还打趣小卫是不是出门玩儿去了。 她原本准备的一肚子解释的话,忽然就压根派不上用场。 陆广全中途回来过,吃了面跟孩子说两句话就走了,苏奶奶虽然看卫孟喜和刘桂花都不顺眼,但看这后生倒是不错,说话也客气不少。 “真是看菜下碟!” 看菜下碟这样的话杨干事正好也在心里吐槽,对象却不是苏奶奶,而是矿后勤处的副主任郝中军。 郝中军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半秃的头顶,肉乎乎的脸颊,仿佛多说几句话汗水就要从脸上掉下来。自从杜林溪空降金水矿以后,他一天要往杜工跟前跑三次,一会儿问人家宿舍安排,一会儿又问还缺不缺啥,一会儿又请吃饭的。 杜工有背景,早就被矿上这些长了狗鼻子的人闻到了。所以,杜工刚来矿上半个月,不仅一切工作顺利交接,还分到了一套四十平的大宿舍,以前有人住过,这群狗鼻子在人来之前就打扫干净,准备恭迎的。 而同样是矿上的职工,陆广全就没这个福气,都工作好几年了,也没听说分个房啥的,一家七口还在窝棚区挤着呢。 这世道就是这样,你手里没点权利,身后没个靠山,又不会说话做人的话,连个管后勤的都要区别对待。杨干事咬了咬舌尖,提醒自己以后千万别跟他们一样,沦落成这种人。 “老郝,忙着呢?”他换上一副笑脸。 郝中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