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这臭小子现在是越来越不怕妈妈了,还敢嘿嘿笑着躲开,“踢不到踢不到,我妈是个大笨蛋!” 卫孟喜忙着收拾一堆东西,也没空收拾他,倒是根宝默默地给她搬了个小板凳过来,“妈妈坐。” 根花给拿了个搪瓷盆,“妈妈放这儿。”还贴心的泡了一杯齁甜的白糖水,“妈妈累了要喝哦。” 再看卫红卫东早跑得没影了。 卫孟喜:“……”真的货比货得扔。 猪心猪肺好洗,只需要把血水和泡沫挤干净就行,猪肠却很费时,卫孟喜用白醋面粉和白酒洗了好几道,总感觉鼻腔里还能闻到味儿,让卫东来闻,他信誓旦旦说不臭了,这才下锅开卤。 现在不像后世,嫌麻烦可以跟熟食店买现成的卤水或者卤料包,现在啥都得自己调制,幸好卫孟喜上辈子也是做过卤菜的,基本的配料和比例她都还记得。 葱姜蒜各种大料,冰糖熬焦,再加酱油,基本的卤汁就成了。盐巴放少了不香,也放不住,但放多了也齁,卫孟喜琢磨半天,一直到天黑才把东西出锅。 猪心和猪肺切一半薄片儿,调一个酸辣汁子,再煮一锅大白菜就是一顿,大人孩子都满足。猪肠她只是先切小段,泡卤水里,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色泽金黄红润,特制的卤味扑面而来,谁还能想到昨天的它是那个狗都嫌的样子呢? 反正快餐车挺大,她干脆带上菜刀菜板去现切,工人们已经习惯了每到饭点就在后门等她,今儿看她推车很吃力,好几个人主动上来帮忙,都笑着问是不是做了啥好吃的。 “可不是,我今儿新做了个菜。” 众人都乐,“难道是又炒螺蛳了?” 螺蛳买的时候成本低廉,卖的时候供不应求,几乎是稳稳的血赚,卫孟喜倒是想天天炒呢,可后来又去那个自由市场好几次,都没再见到当时买的那个老大爷。 即使现在能买到,这项收入也持续不了多久,因为这东西是有非常强的季节性的,天一冷也就慢慢没了,所以她才必须推出别的特色菜。 “哟,我咋闻着这么香呢?” “是卤味儿?” 卫孟喜笑笑,把盖子揭开,酱红色的卤水里泡着半桶卤得鲜香入味的猪肠,一咬一嘴油,又有嚼劲,这不就是最好的下酒菜吗? 等捞出来沥了会儿汤汁,都不用尝,大家就纷纷吆喝着要来一份。 临时起意的事,卫孟喜也没秤,幸好改刀的时候大小长度基本是一致的,“每段三毛钱吧,小本生意……”其实也是试探着定的价,三毛钱可不少,能打俩荤菜了呢。 “知道知道,大妹子甭客气,你说多少就多少。” 你一段,我一段,卫孟喜给切得薄薄的,还带着点汤汁儿,那味道,绝了! 很多工人都嫌不过瘾,一段也就指头长,压根没吃爽啊,直接再来一份。 卫孟喜的菜板,压根就来不及擦,因为全程没停过,上一个的还没切完,下一个已经等不及了。 有了抢手的卤肥肠,连带着今天的饭菜也卖得特别快,不用半小时所有东西卖得一干二净,就连卤水汤汁儿也被工人们讨走了,说是泡饭吃贼带劲儿。 晚上结束一天的生意,回家第一件事赶紧撂挑子——数钱。 今天居然光下水就净赚了三块多,这简直暴利啊!再加上卖快餐的,今天一整天至少进账十三块! 卫孟喜乐得哟,说话都像唱歌。她不断提醒自己,喂喂喂,卫女士你上辈子可是有房有车有门店的人啊,怎么才几块钱就乐成这样? 当然,第二天她就专程为下水跑了一趟,又定了接下来三天的下水。猪是现杀的,下水也放不住,所以她得每天上省城现拿现卤,累是很累,每天沾枕头就睡,中午还得睡会儿,就连孩子们啥时候去上学的她都不知道,但赚的钱也是真多啊。 话说,这省城的菜市场是让她跑明白了,哪儿的肉便宜,哪儿能买到下水,哪儿的蔬菜新鲜,哪儿的豆腐好吃,哪儿有鱼,她现在算是整个矿区最熟悉的人了。 这不,运气好还看见有卖鲤鱼的,这个季节居然又大又肥足足两斤多,她专门买了两条,又称了二斤老冰糖和苹果,拎手里沉甸甸的。 李家老两口还住在家属楼,这是一栋拥挤的筒子楼,每家每户面积都不大,就三十来平,没有卫生间和厨房,做饭都在楼道里,厕所是公用的。当然,这倒不是说李家没钱,而是时代局限性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