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了,而且报警让警察处理不是挺好的嘛,他们肯定会秉公处理的。” 他有些不自在地躲开她的手,被碰到的脸庞骤然热起来。 “……” “在气我不让你动手?哎呀,那种阴险的垃圾打了又有什么用,还脏手。” 她顺毛一直哄。 少年的脸色稍微变好了一点。 但还是说:“我心里不舒服。” “那我再哄哄你?能舒服点吗?”友枝的嗓音又软又带点好笑,看着祁凛,忍不住伸手想摸摸这位傲娇酷哥的头。 友枝又凑近一点,看着眼前呼吸变急促了一点的少年,很愉悦地弯起眼睛: “凛哥,笑一个呗?”说着,少女的脸庞在眼前忽然放大,一双桃花眼闪闪发光。 祁凛一怔,随后有些不自在地侧过脸。 女孩身上隐约的香气传来。 他略微一顿。 “笑一个嘛,你笑起来真的特别好看。”友枝今天心情不错似的,这么逗弄着他。 他的耳根热了热,忽然扣住女孩的手腕,祁凛抬头酷酷地说:“心情不好,要抱一下才能好。”顺带想讨个亲。 友枝先是一愣。 然后轻轻笑开,她索性踮脚,一把环住少年的脖子,凑过去抱住他,“——好啊。” “满足你。” 祁凛的身上有很好闻的云荼茶白燃香,淡淡地映入她的鼻息,闻着心旷神怡。 她趁机吃豆腐,摸了摸少年宽阔的脊背,又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学着小时候妈妈哄她的那种语气:“阿凛乖乖,不生气啦,呼噜呼噜毛,烦恼飞走~”故意说的古灵精怪。 少年听了忍不住轻笑一下,“……幼稚鬼。” 然后他闭上了眼,轻轻地说:“再让我……像这样待上一会。” 只是这样,就很好了。 ……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心安,奇异的感觉,好像自己在被一点点治愈。 正慢慢地,慢慢地,从黑暗的地方挪动步伐,然后走出来。 让他几乎沉溺。 好像因为友枝,他变得不一样了。 ……变得不一样又如何,他早已经过惯了之前一成不变的人生,所以在隐秘地期待,一个救赎。 友枝感觉到自己逐渐被祁凛揽紧,轻轻勾住腰,少年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轻轻枕着,修长的手臂慢慢环紧,柔软的发丝擦过她脖颈,呼吸温热而轻。 …… 友枝的睫毛颤了颤。 似乎……她在被这少年依赖着。 于是她轻轻拍着祁凛的背部。 这么待了一会,友枝忍不住问:“……我说,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祁凛闭了闭眼,良久才哑声地道:“……嗯。” “我妈妈。” 前段时间,治疗的过程忽然出现了问题,孙薇的情绪起伏忽然变大,极不稳定,她经常失控,每一次都闹得歇斯底里的,已经连着吓走了好几个护工。 期间她发疯地打碎了陶瓷花瓶,捏着碎片想要割腕,被制止住套进束缚带,死死瞪着他,口里仍然哭喊咒骂着,是一遍一遍嘶哑至极的“我恨你。” 祁凛深重地呼吸。 视线每每触及这些,他就好像身在一个无止境的黑暗洞里,在不断地跌落,下陷,时间流逝,他没有落脚点,眼前也没有尽头。 “……下星期六就是见面日。”林为定的。 祁凛的唇动了动,随后缓缓地补充: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如果是更严重的病态的样子,他没有勇气去亲眼看到。 一次次的反反复复。 这些年来失望和希望交织,每次他总以为抓到那么一点亮光,却又迅速坠入进黑暗。 是十一岁开始的,母亲的治愈之程。 “她,疯了很多年,有时却又很清醒,像个十足的正常人,所以她总是给我一点希望,又让我跌入深渊。” 他说到这自嘲地勾起嘴角,“可能是我欠我妈的吧,她生我的时候差点难产,遭了很多罪,我身上又流着那个伤害她的男人的血液,所以,要我用一辈子来还。” 友枝听着,一颗心不由得慢慢地揪了起来。 一股心疼的情绪在她胸腔里蔓延着。 顿了顿,她轻轻攥住了少年的手,注视着他的眸子缓缓地说:“下次带我一起去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