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住,要不老萧你还是让他回避一下吧。” 萧始看着江倦,确认他的眼神没了方才的惶然,对姜惩摇了摇头。 众人提心吊胆地看着江倦走到江住身边,抚着那伤痕累累,已成枯骨的手臂,羽{西+整对那人轻声说了句:“哥哥,后会有期。” 最终他亲手按下开关,将江住的遗骨送进了焚化炉,然后逃也似的跑了。 萧始紧跟在他身后追了出去,只见那坚持了告别仪式的全程都没有动容的人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江倦终于绷不住放声恸哭,声泪俱下。 这是他在这十年里唯一的一次毫无顾忌地发泄对哥哥的思念,将他所有的悲痛都揉在了那凄厉的哀嚎声中。 陈师灵说过,能哭出来也是好的,无论喜怒哀乐,瘀滞在心早晚会积压成疾,让他痛痛快快地哭上一次,或许就能释然过去的苦痛。 听了这话以后,萧始还盯着江倦观察了几天,时不时问他一句:“倦,想哭吗?”或者“现在想哭了吗?”再或者“还是不想哭吗?”,把江倦给问烦了,干脆把他晾在客厅睡了两宿。 他们什么都没有说,萧始一点点擦去江倦脸上的泪,用体温给予他安全感,拉着他的手,一步步带他远离了死别的窒息。 送走江住的那天,恰好是中秋。 萧始为江住敛了骨灰,暂时安置在寄存处,择日安葬。 等萧始办完全部手续回来的时候,江倦已经恢复正常,见到萧始,他眼里燃起了星光。 他说:“回去吧,我想和你去个地方。” 他说的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是家附近的一片林子。 很多年前,萧始刚到江家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不该破坏这一家人的团圆而在中秋之夜跑了出来,是江倦给他灌了杯甜甜的桂花酒,把他带回了家,对他说:“你也是我江家人,守我江家的规矩不过分吧?” 可能就是在那时,他望着江倦拉住他的背影,倾了心,动了情,想永远留住那停驻在指尖的温度。 时隔多年,附近的景色大变,矮层小楼翻新了几次,早已不再是当初的样貌,左邻右舍也换了一批又一批,可他们却能从那面目全非的街道中循着昔时景,牵着当年人,找到归家路。 那片旧林依然还在。 两人相伴采撷了香甜的桂花酿了酒,混着蜜的甜香盖过了酒的涩苦,昏昏沉沉一梦醉去,待到天明时分相拥醒来,激烈的心跳相抵,衔着对方的气息,一次又一次地融入彼此。 这样的日子是曾经的江倦期许,却遥不可及的。 而现在近在咫尺。 乍现的天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映明了交叠的一双人影,正好照在江倦眼前。 萧始从额头吻到他眼睑,再吻到鼻尖,恋恋不舍地蹭着他那鼻尖那颗不太明显,靠在近处却能看得很清楚的小痣。 “这算是我亲出来的么?” “算,你能不能先出来?” “我不要,我还想再来一次。” “大早上的,你怎么这么能折腾。” “我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儿肉才行,倦哥哥,江二哥哥,你不能得给我好好补补。” “你要脸吗!”江倦朝他瞪眼睛,“之前让你叫哥,你说什么都不张嘴,现在倒是喊起来了,有你这样的吗?” 埋在他颈窝里的萧始猛地抬起了头,两只看不见的狗耳朵抖着,狗尾巴也在身后一个劲儿拍着,龇着牙作势要咬他。 “那你之前想听我叫哥哥,现在怎么不想了?” 江倦想说,当然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