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是打算去复勘现场吗?可季隐和张挽宁都已经过世了,唯一一个可能有房子钥匙的叶明宵还被关在医院里,这难度也太……” 江倦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都说了我是悍匪,非法入室的时候从来不走门。” 萧始知道自家媳妇儿很刚,特别刚,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刚到了强行入室的地步。 季隐这套房子位于花溪区某高档住宅区的洋房顶层,还附赠了天台,实际面积将近200平,是一般家庭的同龄人很难买得起的房子。 虽然楼层不高,总共就6层,可看着江倦随手一绑安全绳就从天台跳到了窗边的熟练动作,萧始的心脏还是快停跳了。 “看我做什么,去门口等着。” 江倦滑到空调旁,借力蹲在那只有十几公分宽的窗沿上,推开窗子,荡进了房间里。 他居然还有心思在落地前套上鞋套!! 萧始人都快吓没了半条命,冲到门前时,江倦已经从房间内开了门等在那里了,顺手把鞋套递给了他,又点亮了房间的灯光。 “发生过命案,也算凶宅了,不过点了灯你就不怕了吧。” 这一句温言让萧始吞下了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凶话,人也狠不起来了,贴上去抱紧了江倦,哭唧唧道:“倦崽,你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好不好,真的很吓人啊,我们也没穷到非得吃这口饭的地步,实在不行我偷电瓶车养你啊……” “那样明显更危险吧,能不能收收你的土味情话,味真的很冲。” 江倦毫不留情扒拉开肩膀上的狗脑袋,把他背上的包摘了下来,一一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工具。 “现场已经进行过勘验了,隔了半年再复勘的结果不一定准啊。” 萧始拎着江倦递过来的鲁米诺试剂瓶说道。 “去试试,万一呢。” 两人戴上手套,在开始勘验前,先在房子里绕了一圈,大致摸清了布局。 江倦说:“方才我是从次卧的窗子进来的,那里和主卧都有生活的痕迹,看来这对夫妻的确是分房睡的,符合季隐在日记里的说法。” 萧始探着头东张西望,“主卧的生活用品大多是女性专用的,两人没有共用衣帽间,而是在主卧和次卧分别放置了衣柜,看来关系确实不怎么亲密。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却泾渭分明,我相信这个说法了。” 江倦进了厨房,在冰箱挂着的白板上找到了季隐留下的手迹。 萧始凑了过来:“笔迹跟日记一样吗?” 江倦拿着日记比对,“我肉眼觉着是一样的,季隐有个习惯,在最后一笔写捺的时候总是会拉长,和白板上这句‘注意火候’的写字习惯是一致的。” “看来日记里的记述更接近于真相。” “为什么这么认为?” “季隐对张挽宁可能真的没那方面感情。如果换作是我的话,给媳妇儿留言肯定都要加个亲亲宝贝儿之类的称呼,最后再画个小爱心什么的。别忘了,他们两个可是新婚不久啊,还在甜蜜期呢,说话怎么会这么冷淡。” 江倦顿觉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 “什么?!恶心?我吗??!”萧始一脸难以置信,“你不喜欢我叫你亲亲宝贝儿吗?那还是叫倦崽吧,倦毛也行~” 江倦反胃得直翻白眼,“别说了,去现场看看。案卷记录季隐是在浴室割腕自杀的,尸体靠在浴缸外,受伤的手腕浸在热水里,因为地漏堵塞,从浴缸漫出来的血水覆盖了整个浴室的地面,在刚被发现的时候,场面还是相当骇人的。” “嗯?你说刚被发现,不是尸体刚被发现?”萧始注意到了重点。 江倦点头道:“因为被发现的时候,季隐还没死,第一发现者是张挽宁和叶明宵,在发现他出事后第一时间就报了警,他是在送医过程中咽气的。据说,他死在了叶明宵怀里。” 今日得知的一切让萧始对叶明宵的印象彻底改观,听闻这样的遭遇,不免生出了同情。 “别想太多,还是先做正事。”江倦拉开浴室的门,点了灯示意萧始进来,“开始吧。” 两人在室内所有可见的位置都喷了鲁米诺试剂,当关上灯的那一瞬间,眼前的景象简直能用壮观二字形容。 整个浴室包括浴缸在内的地面都散发着大片幽蓝色的荧光,如此梦幻的场景却是鲜血染就的,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