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回头看了他一眼,而后用极轻的声音说了句什么,声音散在风里,并不真切。 但萧始却听清了那被天意带来的缱绻情话。 江倦说:“眷念吧。” 眷顾着,惦念着。 这个词很重,他轻易是说不出的。 有种无声的情绪在流动,比骄阳烈日下的空气还要滚烫。 两人到暂时安置叶明宵的卫生中心时,脸色都有些异样,最明显的就是江倦脖子上多了一块红,夏天穿的少,遮都遮不住。 在场的警察有不少熟悉二人的,比如曾和他们一起到克钦邦执行过任务的杨霭,可即使是这样过命的交情,他也不敢轻易说什么。 ——容易被灭口。 回想方才周哥说过只给他们留了不到二十分钟,从夏陂到花溪,这俩人能飞车赶过来不说,还有时间做这个? 杨霭嘴上不说,还是盯着萧始的胯间陷入了沉思。 ……这么快,应该算病吧? “人呢?”江倦问。 “隔……隔离室里关着呢,这会儿情绪刚稳定下来。” 杨霭支支吾吾。他看见这俩人就怵。 “情绪稳定吗?他现在还会发狂吗?” “那倒不会,可他关这儿好几天了,粒米不进啊,咱也不知道他是想绝食把自己饿死还是怎么着。” 杨霭带着两人走到隔离病房外,透过窗子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叶明宵。 此时的小叶总没了照片上的风流潇洒,也不像他伤人那天那么骇人了,面色灰白,眼底乌黑,嘴唇干裂没有血色,像是半截身子入了土。 “他不吃饭就没力气,情绪失控也只是哭,闹不出多大动静,就是对他自己身体影响挺大的,医生都是用镇定剂辅助他平静下来的。也不知道是被毒瘾影响还是怎么,像耍酒疯似的。” 萧始又问:“发疯的时候有说过什么吗?” “听不出完整的话,零星能听出几句你怎么丢下我了,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之类的话。他以前是不是受过情伤?” 江倦简单粗暴地反驳:“放屁。” 萧始提醒他:“小心人设崩了。” 杨霭弱弱道:“他的人设不就是从土匪窝里活着逃出来的法外狂徒张三吗?粗口算什么,他冲进去把人剁碎了我也不意外啊。”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他话音刚落,江倦就推了门,杨霭一怔,都吓破音了,“哎!江哥,你别啊,我说着玩的,你别当真!” “放心吧,他没带刀,揍人也就揍个三分之二死,别慌。” 萧始从江倦手里接了他不知不觉摸来的钥匙,往杨霭怀里一按,跟人勾肩搭背小声道:“说起来,我知道你前阵子负责监视我来着,当时把你甩开了,挺不好意思的,主要是那会儿你江哥在养胎,我没时间浪费在这些事……” “大夫。”杨霭一指病房门,“江哥进去了,把咱俩关外头了……” “啊?!江二!江二你干什么!说句话的工夫怎么把我丢下了啊江二,你不能跟那个毒瘾上头乱咬人的货共处一室,听话!快把门打开!!” 看萧始恨不得整个人都扑门上的架势,杨霭叹道:“没用的,这病房门没有钥匙肯定打不开。” “钥匙?刚才不是给你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