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处理,还能怎么处理?临时抓个群众演员扮朝阳区市民喽, 不然你还指望我在出警报告上如实写你打电话找我求援吗?” 萧始没多说什么, 提灯站在方才江倦瑟缩的位置, 墙壁还残留着血迹, 地面上也依然看得出他们打斗的痕迹, 方才那一声声泣血的哭诉仍萦绕耳畔。 我也要脸啊……怎么就没人把我当个人看呢?怎么就…… 萧始, 我害怕啊萧始…… 死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萧始……我是为了你留下的。 每一字都仿佛生生在心上剖出了血窟窿,令他肝肠寸断,肺腑俱裂。 “我说不是吧,这儿就你们俩人,他怎么会伤成那样?”姜惩不太敢相信眼前的局面,试探着问:“……你又揍他了?” 他心说不能啊,萧始这人以前是混账了点,经常对江倦动手,可那人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不会任他欺凌,以前也没少还手,真打起来了谁躺地上还不一定呢。 那么江倦的一身惨状和这满地狼藉是怎么造成的就显而易见了。 “我认识个心理医生,要不让阿倦……” 萧始摇了摇头,“医生帮不了他,这世上可能没几个能比他更清醒的病人了,往往扎根在心底的病是最难治愈的,无法拔除致病的根源,他就会一直病下去。” 他转过头来,对姜惩正色道:“姜队,我想请你帮个忙。” 姜惩心里一沉,要知道,萧始可是从不开口求人的。 比起脸皮薄,不爱低头这个说法,姜惩更觉着他是放不开,他对江倦之外的任何人都抱有戒心。 姜惩不觉着自己得到了萧始的信任,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萧始走投无路了。 在这个密室里发生了什么能把他逼到这个份儿上? 想到这里,姜惩叹了口气,“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 “我想……” 在萧始犹疑的刹那,姜惩心头又涌现出了一种可怕的猜测。 幽闭空间,伤痕,血迹…… 难道说,是那段…… 姜惩突然很害怕萧始会求他彻底删除暗网上那段有关江倦的视频。 虽然录像中那人的脸被面具挡住了,但在“乐园”中第一眼看到时,姜惩还是认出了江倦。 如果可以,他早就通过各种渠道删除网络上疯传的源文件了,不管萧始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对他来说相当吃力,几乎是不可能的。 萧始心力交瘁,本没打算借此试探姜惩,是对方的反应出卖了他自己。 “我是想说,帮我查查他舅舅的事。” 姜惩一愣,“舅舅?” 萧始把在宿安江家老宅找到的照片一事说给了他,姜惩琢磨道着“我听说过阿倦有个和他父亲是至交好友的舅舅,但关于他母家的事知道的却很少。说来惭愧,其实到现在我连他母家姓什么都不知道。” 萧始疲惫道:“这事也不怪你,我在他家住了几个月,也不知道,这两兄弟的保密工作做的是真到位。” 姜惩重重一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想开点儿,就算知道了也未必是真的,别纠结这个。你刚说什么来着?江家舅舅被倒吊,和江住临终前的遭遇很相似?你确定?” 萧始点头道:“和猎场开启前江住收到的塔罗牌上绘制的形象一致,那可能是圣彼得的逆十字。” “逆十字?”姜惩拢手在面前对上层收藏室的狄箴喊道:“阁老!叶明宣或者他的家人有什么宗教信仰吗?” 很快狄箴就把脑袋伸进了入口,扮着鬼脸说道:“money。钱绝对是永远的信仰。” 姜惩抄起手电筒,作势朝他砸过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