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现在要翻案,说吃牢饭的安息其实是替人顶罪的冤大头,并不是真凶吧?” “不,他就是。可是这起案子引发的后续可不只是整个公安系统的反省和自查,陈东升的死虽然是件人人都想掩盖的丑闻,对每天都在有无数恶性案件发生的世界来说微不足道,却牵扯出了一个威震金三角,爪牙遍布大半个亚洲的庞大犯罪集团,对我国的禁毒事业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在后续的调查中,警方发现参与到犯罪中的陈东升本人也是深受犯罪组织毒害,幼年被人贩子拐卖的受害者之一,但他相貌颇好,又擅长讨人欢心,少年时就成了运作福利院和盘踞雁息人□□易链的负责人的情夫,成了以色侍人,备受冷眼的‘小白脸’。” “够了,差不多了,住口吧……” “但陈东升并没有真正沦陷于犯罪事业,由着童年的不幸将自身置换到加害人的位置成为犯罪者,相反,他想以暴制暴、以杀止杀,选择牺牲自己继续潜伏在犯罪组织中为警方提供情报。如果我没想错的话,这个陈东升,其实是你的线人吧?” 秦数双拳紧握,额上青筋暴起,浑身散发着掩饰不住的煞气,果然按捺不住冲上来揪住江倦的领子将他一把掼在墙上,一拳打向他的脸。 不过秦数的力道多少还是克制了些,察觉到江倦无意反抗后下手留了情,看着那人的脸被打偏向一侧,嘴角沁出丝丝血迹,秦数不知怎么上了头,一手狠狠钳住他的脖颈,似要将他的气管活生生扭断。 打斗的动静引起了屋外监视者的注意,有人敲门问道:“江副,里面什么情况,需要我们帮忙吗?” 秦数的手一松,空气涌入江倦的肺里,他控制不住咳嗽了几声,“……不,别进来,没事。” “真的没事吗?您的声音听起来不大好。” “没什么,有事的话我会叫你们。” 听着脚步声远,秦数放开江倦,反手一摸他腰间,“呵,行啊,戒心这么强,来见我连皮带都摘了,这要是让那大夫见了,是不是真得怀疑你金屋藏娇了?” “我可不敢藏你这么危险的‘娇’,”江倦抹去了嘴角的血,重新坐了回去,“我喜欢温柔一点的,善解人意的,最好还会做饭的。” 可惜,萧始就是个三不沾。 言归正传,他续上了之前的话题,“我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个技术人员会有线人,任谁看到你们的关系,都会觉得你才是混进警察队伍里给犯罪集团提供情报的卧底吧?前雁息市局痕迹检验技术科长秦数?” 秦数摆了摆手,不想跟这个人提起自己从前的“光辉历史”,终于拿起那杯没什么滋味又贵得要死的乌龙茶喝了小半口,“我以为姜惩一定会把我跟他的关系写进案卷,退一步也会把情况透露给你这个前男友的。” “那你真是太低估他了,小惩这个人重情分,而且公私分的很清,既然决定保护你,就不会再让其他人知道你的秘密,也包括宋玉祗。不过我想,当时参与案件调查,知道隐情的人应该不止他一个,但所有人都缄口不言,默认了卷宗里没提这一段隐情的事实,说明这件事并不是他一个人促成的,这背后还有力量在暗中帮你隐瞒此事。我不想因此为难小惩,所以,我来找你了。”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他跟我其实还挺……挺……”秦数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索性作罢,“算了,直说也没什么,这事只要深挖你一定会知道,时间问题罢了。我和陈东升的关系说来也不复杂,我上学时父母双亡,被我的老师收养,这位老师就是年轻时因为幼子被拐卖导致家破人亡的陈东升的生父。被拐卖的时候,东升已经有了记忆,他知道自己的爹妈是谁,一直想回家,早些时候只是因为没有能力逃出那吃人的牢笼,长大一点儿之后他明白自己势单力薄,没法跟组织对抗,就算和亲爹相认也只能给家人惹祸上身,只能通过我来了解他爸的近况,并且想办法给警方传递消息,想为击垮组织尽一份力。” “可你让他失望了。”江倦这话直戳人心窝子,“你不仅没能在他有生之年帮他瓦解这个组织,甚至没能将有效情报传递出去,为什么?” “为什么?你真问的出口啊,那我也想反问你,为什么警察队伍里会有像安息和殷故这样跟犯罪分子狼狈为奸的内鬼?明知他们的存在,你让我怎么相信别人?”秦数咬牙切齿,后半句几乎是含着泪说出口的,“……就连姜惩,我都不敢信他!” “好吧,这个理由能说服我。那么事实就是因为你的犹豫和隐瞒,导致真相直到陈东升死后的半年多以后才被警方挖掘,可惜在警方顺藤摸瓜查到福利院时,作为中枢的负责人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