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看看那热火朝天的模样。 可工程速度快,人员招募利索,同样也代表了银钱花销和流水一般。皇帝原本计划中的银子短短一两个月就下去了泰半,想想后头还需要筑城墙,还要修建衙门,还要建免费的官舍,还要……一连串的还要让皇帝的心又开始疼了,远远看着国库私库的眼神都带着幽怨。 好在咱们这位皇帝是个生财有道的,来钱的路子从来不缺,看看这里刚说银钱不够,那边锦衣卫就又出动了,不过这一次皇帝却没盯着京城这些官折腾。而是看上了南面的那些土豪们,特别是南京故都的六部…… “看起来这些人都挺有钱啊,山高皇帝远的,都快成了土皇帝了,看看,买官卖官都干上了,这手笔真是不小,居然还有靠着讲学收好处的?呵呵,这官做的,真不是一般的舒坦。” 自打去年皇帝解锁了用惩治贪腐捞钱的新技能,张诚每每看到皇帝看锦衣卫送来的各地官员册子,就下意识的低头,生怕自己忍不住抽抽嘴角的时候让皇帝看到。 可再怎么注意,有时候也没法子忍住,这不是,刚给皇帝端上一盏新茶,就听到了这么一句,他的手差点没稳住发抖,哪里还能分神控制表情,可不就让皇帝看了个正着吗。 “怎么,张伴伴,你觉得朕说的不对?” 那不能,作为贴身内宦,喜皇帝所喜,恶皇帝所恶,那是基本技能。所以张诚半点含糊都没有,直接张嘴就说到: “陛下再没有不对的地方,奴婢只是有些被吓着了而已。按说那边……说句不好听的,过去的可都是朝堂上混不下去的,怎么就能有这样的胆子?” “呵呵,是啊,混不下去的,这些年能从故都重新崛起,再回朝堂的,一年能有几个?所以啊,他们感觉没了指望,就将所有的心力都放到了敛财上,一心一意之下,这本事,这胆子,可不大了嘛。” 不知道是被气狠了,还是早有预料,皇帝这会儿说起这些官员的丑事居然也能一脸平淡了,这让张诚的心越发的感觉有些发颤,小心的将茶盏放好,琢磨了一下,这才接口到: “他们再怎么胆大包天,在陛下的圣明烛照下,最终不还得归了朝廷?一个不好怕是连着祖宗基业都保不住,这么一想,这些人可算不得聪明人。” “那也就是现在,大明迁都多少年了?那边怕是这样的好处也不知道轮了多少代,这么一算,吃亏的还是咱们老朱家,亏本的大发了。” 这么接地气的话,皇帝说的毫不在意,张诚却不能这么接,所以他只能转移话题, “说来,上回常平仓的事儿陛下后头怎么没细究呢,听着东厂和锦衣卫的意思,这后头……若是细究,也不至于银子不凑手的让陛下如此犯愁。”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朕在京城都撸了两回了,怎么也得让他们缓缓不是?再说了,京城的官如今皮子都紧好了,再折腾除非往四品以上扒拉,或者来个大案子,不然折腾不出几个钱,还不如往外头寻寻。外头那些人,呵呵,骨头都轻着呢。” 说到这个,皇帝翻了几下桌子上锦衣卫的册子,寻出其中一份打开,翻到其中一页,指给张诚看了看,冷笑着说到: “看看,先生一门心思想用新法为国库找钱,他们呢,一个个的竟是披着新法的皮,为自己搂好处,都快民不聊生了。最可恶的是,这搜刮的罪名居然还推到了先生和朕的头上,这些人啊,真是……再不整治整治,朕都要怀疑这大明到底是谁家的天下了。” 这话可就重了,谁家的天下?只要没举反旗,那谁都不能无视皇帝的权威。 “哎呦,这可真是,怎么这么的不知死活呢,都是读书人,科考上来的天子门生,难不成连着为国尽忠的心都丢了不成?” 虽然知道地方上欺上瞒下捞好处的不在少数,可看着这折子上平白多了一倍的所谓折色银比例,克扣到了极致的官田租钱,莫名消失的田地税赋,张诚还是吓了好大的一跳,感觉这些下头的官都在找死。 “陛下,这些人实在是可恶。” “是啊,可恶,所以锦衣卫和东厂该出马了,往日都说他们凶神恶煞,能止儿啼,如今咱们就看看,能不能治一治这些贪婪的心。” 能不能治?这必定是不能的,人心的贪婪,从来都不可能禁止得住,可杀一波,抄一波,让下头有所畏惧却是可以的。所以这一回哪怕是对锦衣卫和东厂这样的tw部门没什么好感的张阁老也难得痛快点头了,就等着锦衣卫震一震官场,让朝堂的风气清上几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