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考校劳作的大人吗? 众人都不动声色地愣了一愣。 薛羽拦住还想说些什么的笛昭,笑眯眯顺杆爬道:对,没错,就是这样。 乾丙木也就是之前倒霉被堵了门的那位可怜魔族,见自己家中竟有大人物造访,激动地拿着网兜出门铲了一兜地萤藓回来。 那一兜还没枯萎的发光藓像个小灯泡似的,将整间石头屋都照亮了好几个度。 这间小石屋只勉强有普通卧室那么大,家具也跟史前一样俱是些石头台子石头床。 要不是这里实在家徒四壁,恐怕他们七个人都进屋里还显得非常逼仄。 相比之下乾丙木还专门采来一网兜子藓照明,显然已经对他们极其重视了。 薛羽让伙伴们随意行事,自己则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瞧着对方忙前忙后,颇有几分皇帝微服私访的架势。 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他们之前对于暴露自己是人修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 如果给魔族说自己来自石壁之外,就像一群人突然回到对于宇宙认知还是天圆地方的朝代,说自己是外星人一样。 古人不会嗤笑说你诓我呢、发病了吧,而是根本听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孔子碰见蚂蚱都要说一年有三季呢,薛羽凭着他们之前那几句对话猜测,大部分魔族人就像那只春生来秋老去的蚱蜢一样,或许一生下来就在这囹圄中,他们以为世界就是有边界的,根本没有所谓石壁之外的概念。但有思想智慧的生灵毕竟还是与草木虫豸不同,乾丙木不知道自己是生活在牢笼之中,知道的人可以告诉他呀,当年那位以己身为容器的魔族大能,是知道他们是从广袤的地面上避入地底的。 可乾丙木并没有接受到这种教育或者说,这里的统治者如果有的话,他就是故意将这些普通魔族人变得如此蒙昧。 为什么?薛羽有些不明白。就是为了让这些魔族心甘情愿留在地底吗? 在聚集起的地萤藓亮光中,借着所谓考教的名头,众人询问乾丙木他们脖颈上的所谓编号是什么意思。 乾丙木答,说着编号前几位代表他所在的村子,中间几位代表村中人的出生次序。 而后两位比较特别,代表的是此人双亲的资质。 资质? 前面的序号薛羽还能理解,不就是身份证号吗,可资质?为什么身份证号上还要写资质? 那简直就像是要把每个人的中考高考成绩编入身份证一样,让学渣怎么活啊! 乾丙木像给老师背课文一样老实说道:母在前父在后,按一到九由低到高排序,一最差,九最好。 那你爹妈资质可不怎么好哇!舞红嫣虎了吧唧地插嘴道。 薛羽顺势朝乾丙木脖颈上看了看。 嚯,可不是?两个二在末尾发着弱弱的荧光。 对不然他也不会一直住在城区边缘。 乾丙木红着脸暗暗挺了挺胸:但我还没授礼,说不定说不定我的资质特别好呢。 薛羽很习惯地用一种让我来考考你的语气继续问道:授礼是什么? 授礼就是由礼官大人们领着去祭祀分殿呆一晚上,便知道自己的资质了。乾丙木大声回答,我要是资质特别好,就能搬去中城住哩! 说罢,他还补充说个人的资质会在授礼过后加在编号后面。 又因编号会越来越长,怕出现混淆,代表个人资质的数字还会被纹成红色以作区分。 薛羽的表情立马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这才是真正把考试成绩加进身份证号啊! 恐怖如斯! 薛羽还在为教育局的高抬贵手感到庆幸,只听这边笛昭冷不丁问:那天晚上在祭祀分殿做什么? 乾丙木卡了壳,面红耳赤了半天答不出。 哎呀,不知道也没事,你毕竟还没去过呢。薛羽慈爱地办起了红脸,循循善诱道,那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去授礼? 都是由礼官大人们安排的乾丙木蚊蝇哼哼般喃喃,鼓起勇气希冀看向薛羽,若大人看我劳作得好,是否可以和礼官大人们说一说 薛羽胡言乱语:一定一定。 伙伴们互相对了个眼色,看来乾丙木作为外城的魔族正如同封建王朝的小奴隶一样,连怎么活着都是由大人物们安排好的。 修仙世界也没有那么完善的户籍制度,别人或许不理解魔族的身份证号,但薛羽却知这是所谓大人物对于普通魔族的掌控与统治。 每个魔族登记在册,那便代表黑户的生活步履维艰,外人也很难混入。 然而现代社会又不会把身份证号印人脖子上,会将编号像戳记一般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