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抽。 其实称呼这个无所谓,我叫他主人也行的。 嘎! 岑殊抱着雪豹,没忍住勾了勾嘴角。 他忽地想起最早之前,在收小徒弟入山门的时候自己曾为他卜的那一卦。 私德有损。 原来早就注定是应在这里了。 薛羽拍着自己爹的背给他顺气:哎呀,都说六十而耳顺,你这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听不得人说实话呢? 这气是越顺越气,雪麒猛地拍掉薛羽的手:我是你爹!我不同意! 薛羽真是不知道他是轴在哪里:所以到底为什么啊? 我是你爹! 雪麒啪啪拍着自己大腿,痛声道:我是你爹!我是你爹! 啧,虽然是实话,但怎么就是听起来那么像骂人呢? 见自己这便宜憨批爹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话,再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薛羽显然也有点兴致缺缺。 嗯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一直拍着自己后背的手放下去了,雪麒下意识抬头望向自己儿子,只见那双瞳仁依旧是兽态未褪的浅蓝,浸了一汪碎冰似的,带着些陌生的凉意。 生养之恩我很感谢,但也仅此而已。我说知会一声,就真的只是知会、一声。薛羽咬着某些字眼,接着很好脾气地笑了一下,没有征求你意见的意思。 雪麒呆若木鸡,一时之间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薛羽暗暗叹了口气:唉,他便宜爹真的好憨。 毕竟薛羽穿过来还没多久就被岑殊领走了,跟爹在一起的时间还没跟岑殊的时间长,因此他对自己这个便宜爹其实是没什么父子情的,也只是礼貌尊重一下。 再加上这人还欺负了岑殊,薛羽对他其实没什么好感。 只有前世的那一双父母才是他真正的亲人。 然而随着前世记忆如玻璃上的水汽那般悄然散去,薛羽连自己那对父母是否是真实的也不敢保证。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没有家了。 不,是有的。 雪豹紧了紧爪子,悄然往岑殊颈窝里使劲埋了埋。 他可是有家室的人。 岑殊颈间似有若无的冷香仿佛给予他某种力量,薛羽看着雪麒,说出仿佛已在他心底埋藏很久的怨怼:你觉得师父把我当玩物,那你呢,你有把我当儿子吗? 雪麒瞪着那双与自己儿子别无二致的圆眼睛,仿佛被冒犯一般跳脚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 你爹啊! 是我爹啊! 两人异口同声。 雪麒快被气晕了:逆子! 薛羽没有在意,只是掏了掏耳朵,把雪豹还是个幼崽时的记忆扒拉出来:是吗?可是我记得,你除了不让我饿死以外,好像也没做出什么亲爹行为。 他抬了抬手,制止雪麒想要说话的动作,又问:如果当年我师父没有来江南把我从你这里接走的话,那么你会不会在漫长的守灵中终于想起某种对主人的愧疚,让我去天衍宗代替你,成为我师父的坐骑? 雪麒的脸颊火辣辣的,喉咙发堵,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他不得不说自己的儿子说得完全正确,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又或者说,在某一不知名时空中,他就是这么做的。 那我呢?我只是你赎罪的工具吗?那愤怒仿佛是切身体会到的,薛羽冷冷问道,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爹!雪麒涨红着脸,我生了你 薛羽打断他:拉倒吧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我是从你肚子里蹦出来的吗?光贡献一颗精子就觉得自己老牛逼了嗷,有本事你孤雄生殖啊! 说完他双手合十在心里画了个三角:天道大神明鉴我只是单纯口嗨一下,真的没有让海棠系统入侵咱们正经修真界的意思嗷! 雪麒结巴道:父父为子纲,我 薛羽再次打断他,振振有词道:说的有道理嗷!父为子纲、师为徒纲,我从了我师父有毛病吗?一点毛病没有啊!雪麒白眼又翻了起来,颤抖着指向薛羽,被他歪理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你你 眼见自己便宜爹又要晕,薛羽怜爱地替他顺了顺:爹啊,明知道自己嘴笨,怎么还想跟人吵架呢? 他忍了忍,没忍住道:你又说不过我。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