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冯大人。”安云深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冯保庭直接就问道:“安将军听说你就因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就打算将这几个兢兢业业的吏员带走,是否太过草率了些?” 安云深假装想了想,随后直接说道:“我也是受皇命所托,不如我们一起去皇上面前说道说道。” “如此更能证明诸位清白!”安云深此时脸上还露出了笑容,仿佛真在为这些人着想一样。 现在皇上已经知道了此事,想要隐瞒是不可能的了,就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端来,又有多少人会因此被投入天牢。 在场这些人都是有着官面身份的人,比旁人更清楚天牢的可怕。 此时,他们看向安云深的目光除了痛恨,又多了几分畏惧之色。 这位那是被他们给压服了,这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亏他们还以为天下太平了。 众人的心里的变化安云深无法体会,而此时,冯保庭被安云深的话回呛后,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完全掌握主动的安云深扫视一圈后,才悠然问冯保庭道:“冯大人,这人我是带走?还是不带走呢?” 冯保庭虽然心中十分慌乱,但到底是一县的知县,表面上一派风轻云淡,保持威严,肃然道:“此等不法之徒,正该绳之以法,安将军带走就是!” 众人见知县大人都败下阵来,院子里三十多名吏员集体失声,他们没想到会是最后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安云深收起笑容,向后面的儿呢吩咐道:“把人带走,直接带去县衙大牢!” 众人都不敢多言,今天被带走的是这五人,谁知道明天安云深会不会再来这么一出,想到这些县衙里可谓人心惶惶。 冯保庭一时间也有些为难,毕竟现在涉及到的都是与他息息相关的人。 但是,冯保庭现在要做的是稳住局面,县衙的日常运转还是要维持下去的。 冯保庭在安云深离开后,便对众人道:“诸位各回其位吧,此时本官会与其他几位大人商量,不会生出大乱子的!” 好不容易安抚下众吏员后,冯保庭便匆匆离开了现场。 现场众人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做事,心底被强烈的担忧所笼罩着。 冯保庭离开后,便去找主簿商议此事道:“此事如何处置,咱们该拿出个章程来!” 主簿阴沉着脸道:“大人,此事若是闹大了恐怕阻碍大人升迁啊!” 冯保庭自然清楚现在是调任的关键时期,若是将此事闹大了,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临溪是小县城,知县品级为正七品,这次调任本可以升迁,而在这种关头,若是县衙里闹出了这么大事端,别说升迁了,县衙众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离安云深闯入县衙抓捕吏员已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来县衙内依旧人心惶惶,冯保庭此时并未出面解决问题。 更让众人恐惧加重的是,当日被安云深带走的那五人没有被放回来,在这过去的三天又有四人被带走。 检举信上所列人员,已有四成被安云深投入牢中,剩下的人自然人人自危。 尤其是为首的几名主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心中愤怒已逐渐被恐惧代替,生怕接下来安云深就对自己动手。 县衙中的六位主事皆是面色阴沉,谁都无法预计接下来被抓的是不是自己。 几个主事便开始谋划出路。 而此时,在县衙南侧的大狱中,此时正是哀嚎声一片。 县狱最深处的五个牢房,此时都安云深直接征用。 现在没有安云深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包括其中的狱卒也是同样受到约束。 哀嚎声三天没有断绝,即便是长年当值此处的狱卒,听得也是心中骇然。 他们很难想象,那些被抓的县衙小吏们,在里面是受了何等的刑罚。 而同样待在监狱里的普通囚犯,也对牢房深处那些人产生了好奇。 时值傍晚,安云深此时正坐在牢房最里边的一张桌子前,为避开和县衙之内的人照面,这几天用刑他都在场。 他越是不露面,外面的人就越摸不准他的意向,就会加剧这些人的恐惧。 现在安云深以一人之力敲打整个县衙,黑骑卫也在暗中调查临溪县衙诸吏的不法之行。 因为他得知这段时间冯保庭也要即将升迁,必然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否则的话,安云深并不认为仅凭自己身份,就能将整个县衙的人压住。 毕竟世家子弟还是有一些骄傲自大,并不将谢辰烨的皇权当回事。 真正压住这些人的,是知县冯保庭的前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