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烨轻咳了一声,吸引众人的注意。 安珺瑶见状以为谢辰烨嗓子不舒服,连忙也倒了一杯水给谢辰烨,关心道:“嗓子不舒服?” 谢辰烨面无表情地接过了安珺瑶递来的水,淡淡地说道:“无碍。” 紧接着,便转向安云深道:“你查到什么了吗?” 安云深放下水杯,来到谢辰烨面前,理了理思路,缓缓开口道:“有些眉目了。” “查到了什么?”安珺瑶有些好奇。 安云深低着头,轻声道:“秦诗雨的这个未婚夫不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法?”安珺瑶追问道,“他不就是一个秀才吗?” “他是一个秀才没错,但是他的父亲反而并不是一般人。”安云深缓缓地解释道,“白宝安的父亲白庆明是襄州城十分有名的铸币好手,人称‘钱神。’” “还有这般来头?”安珺瑶显然有些惊讶,猜了半天竟然是这个原因。 谢辰烨点点头道:“襄州城这个‘钱神’我在京城之时也有所耳闻,没想到竟然已经被人给控制起来了。” 安云深继续道:“现在白宝安因为与土匪勾结,一家人都下了大狱,不过十分奇怪的是,在大牢中并没有关押白氏父子两人的记录。” “没有关押在案的记录?”安珺瑶有些不解,之前秦诗雨说过白宝安并没有关押在知府大牢,以为是关在了别的什么地方。 但是现在明显是有问题的,原本应该关押在大牢里的突然不见了,并且连记录都没有,这就令人十分费解。 安云深将最近所调查的所有记录都抄录了下来。 他从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直接送到谢辰烨手中道:“这是秦淮礼上任期间的所有公案记载,其中关于襄州城牢房中所关押的罪犯名单都已经登录在册。” 谢辰烨接过安云深递过来的册子,仔细翻看起来。 上面确实记载了白氏父子勾结土匪的公案,以及白宝安当时的一些证词。 谢辰烨看着这些东西陷入了沉思。 虽然这件案子看似是破了,也抓到了罪人结案了,但是这其中透着许多不寻常的事情。 一开始那些土匪突然袭击襄州城本身就十分不合理。 就算是流寇,也应该有落脚的地方。 但是襄州城周围的山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土匪,这帮土匪来的蹊跷。 抢完就走倒是符合流匪作案的特征,但是怪就怪在,襄州城是一个地处中心的地带。 除了有些矮山之外,毗邻之处是其他的州县。 若说是流匪作案,但是与之相邻的几个州县并没有发生土匪进出城镇作案的事情。 既然土匪以抢劫为生,不可能只针对襄州城。 看到这么多城镇,也不可能就此放手,因此这流匪来的十分奇怪,这是其一。 这其二便是白宝安家中的赃物。 这赃物好巧不巧,偏偏在白家被找到了。 其三,这人抓到了,自然就是审理案子。 这案子倒也没什么无非是认罪或是不认罪。 白宝安的证词却十分有意思,上面看似是认罪了,但实际上,这份证词上有很多漏洞。 再有就是竟然在襄州城中找不到白氏父子的踪迹。 白庆明虽然是铸币好手,但是因为白家出了这样的事情,铸币作坊自然不可能让有劣迹的恶人继续做工,因此官家的铸币作坊,直接将白庆明给撵走了。 白家只有白庆明父子两人,因此这两人被抓进大牢之后,白家就被官府给贴了封条。 一时名动襄州城的“钱神”就此没落,就此再无音讯。 寻常百姓以为这白家父子因为犯了事情,被抓进了大牢之中,殊不知,这人早就不知道被人给转移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或许是死了,或许是在某个地方在做着什么不为任人知的事情。 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失踪,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黎师昌。 而且这件事情,现任知府秦淮礼也应当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 现在线索到了白氏父子身上就断了,要想继续调查,在知州府恐怕也查不出什么了。 秦诗雨和秦淮礼父女两人有些不和。 虽然秦淮礼十分纵容自己的女儿,但是显然他的女儿并不认为。 两人也经常因为一点小事而发生矛盾。 知府夫人也经常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因此索性不再理会这两个人。 秦淮礼被黎师昌抓住了把柄,因此一时半会并不可能倒戈。 这也意味着谢辰烨等人想要从秦淮礼这里得到消息十分困难。 虽然秦诗雨总是与自己的父亲对着干,但是她却什么也不知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