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奇木的事没有走漏一丝风声,谢辰烨也是比较慎重,过了两天才将安珺瑶叫到书房里,将一小串微微泛着金黄色泽的手串套到她素白的手腕上。 手串由九颗黄豆大小的木珠组成,木中散发异香,安珺瑶讶异,抬眸望着谢辰烨:“你给我做什么?为什么不自己留着?” 谢辰烨面色瞧不出变化,只是盯着她的手细细地看了一会。 安珺瑶本打算留着这个给谢辰烨避毒避祸的,现在却到了自己的手上。 她久处后宫,冲着她来的阴谋阳谋怎么也比谢辰烨少些。 安珺瑶揉了揉眉心,敛了神色认真道:“你日夜劳累,自然比我更需要这手串。” 说罢,她把手上的那串珠子褪下,转而放在了谢辰烨的手里。 谢辰烨微微皱眉,显然有些不赞同她这么做。 “这奇木就由你来保管,如此最好。”安珺瑶笑着说道 她神情再坦荡不过,谢辰烨知道,她是真的想要将这珠子留给自己的。 世人争破头皮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她却再三推脱。 安珺瑶这样的举动让谢辰烨眉心有些发胀,手心里的那手串安安静静躺着,还残留着安珺瑶身上的温度。 又过了一两日,天气发闷,安珺瑶有些懒得出去了,在安国公府里找林晓婉品品茶聊聊天,日子也过得快活。 夜里月色正好,银辉洒满庭院,安珺瑶早早洗漱完就歇着了。 谢辰烨已经未回安国公府,安珺瑶虽然有些担心,但是想到如今局势不明朗,也只得如此。世家势力盘根错节,谢辰烨想要追查些什么断然不容易,定然是极忙碌的。 安珺瑶缓缓闭眼躺在了绵软的床褥上,可才过了片刻,庭院外就现出了一行人匆匆的脚步声。 她翻了个身,听到了庆路和青平压低了的声音。 “娘娘,您睡下了吗?”庆路的声音有些急。 安珺瑶眼皮跳了跳,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遂定了定神开口:“何事?” 听她醒了,庆路终于不那么急了,理了理思绪恭声道:“娘娘,可否随属下往正院走一趟?” “昨夜,皇上才从御书房出来就发了高热,原以为太医来瞧过就会有所好转,没想到这病来如山倒,今日倒是越发严重了……” 他话还没说完,安珺瑶就已经懂了,一股子从心底钻出来的冷意迅速蔓延了全身,她细细地打了个寒颤,声音却格外冷静:“本宫知晓了,青平进来更衣。” 她面色有些发白,旁人都没多想,也都清楚事情的严重,屋里安静得能听见针尖碰地的声响。 一路上庆路继续同她讲着具体的细节。 “皇上曾经迷迷糊糊中醒过一次,只说不要惊扰了娘娘,可属下瞧着这病不大寻常,吓人得很,这才来请娘娘出面。”“找过周千尘了吗?”安珺瑶语气有些急切。 “已经看过了。”庆路连忙回答道。 “他怎么说?”安珺瑶微微皱眉,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庆路面无表情地说道:“娘娘,周千尘还未离开,您可以亲自去问一问。” 安珺瑶一听,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几分。 庆路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连夜带着安珺瑶来到了皇宫之中。 安珺瑶刚到谢辰烨的寝殿里,就闻到一股深浓的苦药味,安珺瑶面色不改,几步走到床榻前查看谢辰烨的状况。 屋里草药味更加浓郁,床头还放着一碗温热的药汁,谢辰烨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就是昏厥了也仍是那副旁人勿近的模样。 谢辰烨在她面前一直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何时这样脆弱过? 安珺瑶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寒凉时,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此时,周千尘上前来掀了掀谢辰烨的眼皮,只见他的眼珠里一片猩红,吓人得很。 安珺瑶试了试他额上温度,滚烫得吓人,身边的人用降热的帕子在他的额头上敷了一块又一块,然而却仍是反反复复的发高热。 周千尘就站在床沿边,眉头死锁,难得地严肃起来。 小福子正端了床头的药准备喂谢辰烨吃下,被安珺瑶接了过来:“我来吧。” 她望着那碗浓黑的药汁,闭了闭眼。 随即她便小心翼翼地将汤药喂到谢辰烨的嘴边,然而,谢辰烨的牙关紧闭,一点也喂不进去。 安珺瑶反复试了好几次,最终都没有成功。 周千尘见安珺瑶急得满头大汗,上前道:“娘娘,交给我吧。” 安珺瑶叹了一口气,只得将药碗递给周千尘。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