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碧芜不由得怔了怔,与太子无关却与承王有关,难不成是…… 见碧芜一双秀眉蹙得紧,誉王抬手在她眉间揉了揉,“那是什么,本王尚且不能说,本王只能告诉王妃,那是足够让承王彻底失去夺位资格的东西,而且,你哥哥将此物交给本王,是为了王妃你。” “为了我?”碧芜面露不解,这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誉王缓缓道:“虽西南边塞太平了一阵,但安国公也知晓,这太平并不会太久,他很快或会再次上阵杀敌,战场生死难料,因而在这之前,他便开始一一为家里人做了打算。” 他顿了顿,才又道:“你哥哥将此物交给本王时,告诉本王,朝中夺位之争激烈,如今更胜一筹的还是太子,若他早早战死,便让本王将此物交给太子,借以扳倒承王。将来太子继位,念着此事,想来也不会对本王怎样,王妃自也是安全的。” 闻得此言,碧芜喉间一哽,她万万没有想到,萧鸿泽从那么早开始就为了保护她这个妹妹的安危做了许多,他为萧家所有人打算,唯独他自己,却是存了上阵赴死的心。 碧芜胸口闷得厉害,她曾努力想改变赵如绣的结局,虽最后赵如绣的确未死,却终究避免不了她自缢之事,那她哥哥呢,她又能为他做些什么?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誉王,朱唇微张,正欲说什么,却听门扇被重重扣响,外头传来钱嬷嬷焦急的声儿。 “王爷,王妃,小公子不知怎的突然发了高热,还说起胡话来,似是不大好。” 第67章 发现 听得此言,碧芜面色一变,慌忙自誉王身上起来,匆匆扯过一旁架上的外衫披上,疾步往东厢而去。 因着步子太急,还在门槛上绊了一跤,幸得誉王扶了她一把,才没有摔倒在地。 屋内的姜乳娘已然乱了手脚,她重新换上一块凉帕子盖在旭儿额上,转头便见碧芜心急如焚地进来,忙起身道:“王妃......” 碧芜越过她,坐在床榻边,见旭儿紧抿着唇面色苍白如纸,她伸手去探,发现旭儿双颊滚烫,两侧的鬓发都被汗湿了。他小眉头蹙得紧紧的,面露痛苦,嘴上哼哼唧唧地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像是被魇着了。 “旭儿,旭儿......”碧芜低低唤了两声,却见躺在床榻上的孩子没有一丝醒转的动静,似乎昏了过去。 姜乳娘哽着声儿道:“王妃,民妇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小公子睡下前分明一切都好好的,可睡到半晌儿,蓦然就生了些动静,好像睡得不大安稳,民妇过去瞧,才发现小公子已烧成这样了。” 看旭儿病得厉害,钱嬷嬷心底同样不好受,她抹了抹眼泪,“扑通”一下跪下来告罪,“王爷,王妃,都是老奴的错,白日里在安国公府花园玩时,老奴一时大意,没能给小公子穿好衣裳,才让小公子受了冻,以至于烧得这般厉害。” 如今事情成了这样,再追究是谁之过也无意义,碧芜一把将钱嬷嬷拉起来道:“旭儿身子本就弱,此事不怪嬷嬷,如今还是给旭儿治病要紧,大夫可去请了?” “去请了。”钱嬷嬷道,“才发现小公子发热,老奴就让银铃去请孟太医了。” 她话音方落,誉王便看向身后的康福,“让人骑快马去接,务必尽快将孟太医接过来。” “是,殿下。”康福应声,疾步出了院子。 为了让旭儿快些将热退下来,碧芜让钱嬷嬷和姜乳娘帮着,用温热的水给旭儿擦了身子。 看着白日里还是欢蹦乱跳的旭儿此时却是恹恹地躺在床榻上,怎都不醒,碧芜心疼得厉害,双眸一热,到底忍不住掩唇滴滴答答地掉下眼泪来。 喻淮旭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觉头昏脑涨,浑身上下都酸疼难受得紧。他记得自己入睡前便觉有些不适,喉间干涩隐隐作痛,但并不厉害,便也未在意沉沉睡了过去。 再有意识,就见自己置身于一个辨不清楚是哪儿的殿宇,朱红窗扇外漆黑一片,周遭听不到任何声响,或是深夜,偌大的宫殿中央搁着一副金丝楠木制成的棺椁,整个殿中都笼罩着一股浓重的香烟气,夜风穿堂而过,掀起满殿白绫飘飞,也吹得两侧架上一排排的长明灯晃晃悠悠,明明灭灭,在白墙上投下若鬼魅般的影子。 喻淮旭伸手拂开白绫,缓步上前,才发现那棺椁旁还设着一个香案,香案前立着一人,那人身形憔悴,眼窝深陷,眸中没有一丝光彩,整个人就似失了魂一般。虽那人已是瘦骨嶙峋,不成样子,可喻淮旭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 那是他的父皇。 他快走几步,高声呼唤,可那人却是没听见一般,只将新点燃的香插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