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情况,想获得农垦集团的帮助,难度是非常高的。 别看农垦集团不起眼,毕竟是国企,独立性是丝毫不弱的。 机关单位只有缺钱的时候才会放下架子。不差钱的机关单位是最烦人的,因为他不和你谈钱了,也不会和你谈服务,最多谈谈政策,可你要是谈的深了,他又会和你谈理想谈奋斗…… 而且即使他差钱了,你也要拜好码头才能顺利将钱送出去,提着猪头找不着庙门的情况并不鲜见。 幸而江南省农垦集团在如今的年代并不是土豪单位,而且嘉谷在与政府谈判中就提出,需要政府协调邀请农垦集团提供人力物力支持。 当然,好处是少不了的。 凡是农垦公司派出的开发团队和机械设备,嘉谷会向农垦支付一笔劳务费用和租金。而且,在工作期间,农垦公司除了工资和日常福利以外,不用承担其他的任何费用,奖金后勤以及回家的费用等等,嘉谷全都包了。 这就等于双倍承担了数百人的工资,不仅给农垦公司省钱了,而且能创造不少的收入,算得上是不无小补了。反正今年以来,江南省农垦公司也没有什么开荒项目,以他的规模,派遣数百人确实不算什么。 嘉谷重金邀请农垦劳务团队也是有的放矢。 都知道,机械设备好买,熟练的工人难寻。 而且,这不仅仅是工人的问题,还有管理模式的问题。农垦集团是国内少有的具有农业开发会战经验的团队,集中、高效、明确的目标和集体主义是会战模式不同小农经济模式的地方,也是一般农企想学也学不到的地方。 偏偏这种会战模式在大规模荒地开发的时候厉害得很。 年轻的嘉谷既没有这样的经验,也没有这样的实力,光是靠自己摸索,花费精力不菲却不一定有好的结果。 因此邀请农垦农务团队,既是为了能快速推进治理进程,也是希冀通过偷师学艺,一窥中国式农业会战的管理模式。 熙熙攘攘的营地安排持续了一天。 第二天,天初明,养精蓄锐的工人们就带着热情,开始了开荒工作。 见识了嘉谷的财大气粗,李维新博士也不得不服气,调整了规划方案,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改良这片盐碱地的状况。 不同于之前小块试验田,大块盐碱地的改造,除了灌水洗盐,还需要进行修渠、打深井、挖排碱沟清淤等工程。 因为地下水位浅,为了防止盐分堆积,最基础的水利工程是必须有的。 工地上,有无数台大型机械在来回平整深耕土地,轰鸣声震人耳膜;挖掘机、铲运机按照规划好的地形挖土开渠;一些负责运送客土的货车往来穿梭,来了一辆,又走一辆,忙得不可开交;已经平整好的土地像豆腐块一样齐齐整整地排着…… 老技术员肖诚是农垦劳务团队的队长,他在工地上亲自坚守、协调,并不时与李维新博士团队交流意见。 齐政和谢开济过来的时候,看到工人们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就对谢开济嘱咐道:“要让后勤准备好下暑茶,同时要安排好歇息时间,保证大家的身体健康……” 谢开济点头。 这时走过来的老队长肖诚听到这话,咧开嘴笑道:“齐总是有心人,放心吧,现在的条件不知道有多好了,这帮兔崽子不好好干活的话,我都不会放过他们。” “想当年,我们在北大荒开荒的时候,哪有现在这样的条件?再繁重的劳动,都是肩扛手抬的,如果有如今的机器,还不得乐得觉都睡不着了?” 老队长肖诚年轻的时候,曾作为黑省的生产建设兵团,屯垦戍边,为开发建设北大荒贡献了自己的青春,抚今追昔,都带着隐隐的骄傲。 肖诚说得兴起,站着用手比划道:“看看咱现在吃的、喝的、用的。有肉有汤,有饭有菜;营地也是有床有铺;开荒全程机械化……知道我们当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睡地铺是家常便饭,经常是风餐露宿,忍饥挨饿;夏季降水集中,蚊子、瞎虻成群,农忙时,夏锄紧张,一天也铲不到头的垄沟,每天地里工作十七、八个小时,是‘早晚看不见,地里三顿饭’;秋收时遇上绵绵秋雨,只能用镰刀,在泥水里扑腾着地割着麦子,溅起泥水一身;冬季严寒漫长,爬冰卧雪,室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