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押解回洛阳。” 明夫人忙着给云畔和赵重言布菜,提起何氏夫妇很倒胃口,蹙眉说罢,“别再提那两个腌臜混沌了,没的连累得这炙羊肉都没了味道。”又对梅芬道,“横竖你定住心神,外头的事自有爹爹和阿娘料理,和你不相干。赵郎子这头呢,反正早前那些事也都没有瞒你,来几个登门寻衅的,想必不会扰乱你的心神。” 赵重言说是,“我不在意那些闲杂人等,只要不是小娘子出言驱赶我,我就认准了这门亲,任谁挑唆也没用。” 梅芬对他的坚定甚为感激,两个人转头对视,含蓄而温情地一笑,看得云畔也会心,端起酒盏道:“这件事过去了,就不必再耿耿于怀了,我敬阿姐与赵观察一杯。” 赵重言忙站了起来,笑道:“多谢公爵夫人。本该是我来敬你,托魏公爷的福,劳烦他替我四处斡旋,我近日迁职金吾卫,不必再干什么西上閤门使了。” 云畔并没有听李臣简提起,大抵对他来说是极小的事,完全不必放在嘴上说吧。便含笑道:“都是一家人,观察太见外了。”一面又向在座的人举杯,“姨丈姨母,还有大哥哥,我敬你们。” 向序举起杯盏,她的视线从他脸上不经意地划过,可就是这样短暂地停留,他也觉得是一种天大的施舍。 饭罢,赵重言告辞了,梅芬将人送出去,云畔和明夫人坐在花厅里饮茶,云畔感慨道:“我瞧阿姐心绪平稳,一定得益于赵观察好言相劝,真是没想到,阿姐的缘分在这里。今后我来串门,再也不敢缠着阿姐了,她有自己的事要忙呢。” 明夫人对梅芬的一切没有什么不满,唯独担心向序,“你大哥哥的婚事又落空了,年岁慢慢大起来,往后也不知该怎么办。” 在云畔看来,向序的婚事是不需要操心的,“大哥哥才弱冠,仕途就这样通达,将来未必没有做宰相的一日。上京显贵门第中,有女儿的人家都瞧着呢,得知和参政家的亲事不成了,自会有人登门说合的。” 这上头明夫人当然是不担心的,她的担心之处在于向序是死脑筋,一条道儿走到黑,可惜这话又不能和云畔说,只好含糊着点头。 瞧瞧时辰,已经过了午时,云畔站起身道:“我们家公爷想必早就回来了,我只顾在姨母这里受用,倒把他给忘了。” 檎丹上前来,替她披上了斗篷。 “下回带他一道来。立冬了,进出仔细些,别受了寒。忌浮的身子最近怎么样?”明夫人接了檎丹的手,替她把领上系带系好。 云畔说:“天凉难免有些症候,不过不算严重,姨母不必担心。” 明夫人说那就好,携她出了花厅,在前院遇上了折返的梅芬,梅芬咦了声,“巳巳不再坐一会儿?” 云畔摇了摇头,戏谑地说:“阿姐有自己的郎子要相送,我也有我的郎子要照顾,这就回去啦。” 梅芬听出她在调侃,姐妹俩打打闹闹到了门廊上,但出了大门,又是一副端庄做派,互相行礼道别后,云畔登上马车,返回了魏国公府。 路上想起来问一问铺子经营的情况,姚嬷嬷道:“这程子潘嬷嬷在那儿盯着呢,整日间来往的女客不少,有些宴客的也会订上一间雅室,带着闺阁朋友来煎茶吃点心。” “其实各家日常的支出,女眷们的用度占了大头,可惜那些男子并不懂得,反倒背地里对我嗤之以鼻。”云畔嘲讪道,沿罢又问,“马行街的门面相看得怎么样了?价钱要是合适,早早拿下来,也好布置。” 姚嬷嬷说:“正谈着价儿呢,早前那两家铺子,一家是口齿咽喉药店,一家是笺纸店,因不在瓦市热闹地界,生意本就不好,瞧着大有压价的余地。不过夫人,那地方太偏僻,做什么要盘那里的铺面?” 这时马车停下来,外面扶车的来打帘,云畔搭着女使的肩下了车,笑道:“地处偏僻,却离城门很近。咱们赁车马,就是冲着家里备不起车,却要赁车赶路的普通百姓,开在闹市不成,有闲情逛瓦市的都用不着雇车。”说话到了大门上,问门房,“公爷回来没有?” 门房说是,“午前就回来了,还问夫人在不在家呢。” 云畔哦了声,穿过前院上了后头木廊,边走边同姚嬷嬷说:“我想着,先开个赁行,再开车马行。前者租借车马,后者连人带车马一块儿租,一则可以替那些大主顾运输货物,二则运河两岸等着做活儿的人那么多,好替他们谋一条生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