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贼便是趁着咱们家中女弱儿幼欲行不轨。” 听着阿爹縹緲的像是远在天边的沉音,杨兮心中不安。 将小小的身子靠得更近。 “好在阿爹回来了,阮阮真的好想您。” 杨稷拍着她的背想驱走杨兮内心的惶恐。 “阿爹不在的这段日子阮阮可有被什么人欺负、受什么委屈?” 杨兮脑中突然闪过宋先忧傲慢可憎的脸孔,但只犹豫了一下便小声说道。 “没有,阮阮过得很好没有被人欺负。只是每日都想爹爹。” 她不想告诉阿爹朱杏儿把她送到宋氏族塾的事,她怕阿爹会知道娘亲在外面有了相好,反正之后自己是不会再去那说乎斋,更不会再碰见宋先忧,也就不想多说免得滋生事端。 “阮阮,阿爹是不是太少陪你们了?” 杨稷将女儿抱着一起坐到土炕边缘,垂头面对着她问道。 杨兮眨巴着大眼对上阿爹的眼睛,平日总暖风徐徐的双目此时像是破了一小角的窗户总会灌入凛冽的北风冻的春华凋萎一片寂寥。 “阮阮知道阿爹要去赚钱,有许多活要做,还要去很远的地方,阿爹很辛苦。” ”虽然阮阮常常想您,但是端儿生病吃药要很多钱,阮阮想要读书学习早点长大,就可以帮阿爹减轻负担,课业忙碌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时间想到爹爹了。” 杨兮瞅着父亲的脸色字斟句酌的小心回答道。 杨稷看着女儿,本还有些消沉的眼睛渐渐恢復生机,他撇过头深深吐息重重呼吸着。 杨兮有些不知所措的绞着手,担心自己刚刚的话是否哪里不洽当。 阿爹双肩好像在细微的颤动。 过了一会,杨稷转回身,脸上喜怒难辨,眼眶发红,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他摸着杨兮的头顶,声音满是歉疚。 “怪我……都怪阿爹,阮阮不需要担心这些,阿爹送你去学堂是想阮阮比别人懂得更多能保护自己,你只要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好。” 他俯身紧紧搂住杨兮,一直坚韧不拔伟岸如山的身驱此时莫名有种似水柔情。 “阿爹的阮阮永远只消欢欢喜喜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便好。” 依偎着暖烘烘又宽大厚实的胸膛,杨兮伸出双臂拥住这令人安心的港湾。 阿爹对自己这样好,她也希望阿爹一辈子健康顺心欢喜高兴。 既然阿爹要自己无忧无虑,那她定不会告诉阿爹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也不愿叫宋午和娘亲的腌臢事扰了父亲的心神,她会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说出口,只要阿爹能永远开心。 可年幼的杨兮不知世事难料人心难测,勉强维持的虚假表象是那样单薄脆弱,一如自己螳臂蚍蜉般的力量,而丑恶的真相更加不会因为掩盖就消失不见,一切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