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危险的感觉,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跟长青辩解真娘假娘之事。 毕竟,现在戚宁安正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虽然他此时神色平和,可桑愿却知道他的手掌在不断收紧,炙热的手心驱散了冬天带来的寒意,明明这里是寒冬,只穿着月光广袖的他并未觉得很冷。 桑愿抬头看他,目光停留在他温和的眉眼间,他眉骨清俊,除了如霜似雪的气质不在,整个人完完全全就是剑君的模样。 况且,握着自己手的掌心也有着如剑君一般的粗粝薄茧。 这就是戚宁安,他无比肯定。 你在透过我看谁?好看的剑眉拧了起来,戚宁安在那双桃花眼里看到了他的怔然,森冷寒意从眼眸中一闪而过,很快便消失不见。 他靠近桑愿,两人的气息交缠了一瞬,随后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你只能看我。 桑愿:呵。 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桑愿却奇异地觉得这里没有危险。 他无奈地笑了一声,桃花眼微微上挑,伸手点了点戚宁安的眉心,似是诚恳:我在看你啊。 也不知戚宁安是信没信,总之他没有说话,而是拉着桑愿进了一座格外精致的木屋,里面的柱子被红绸包裹,就连床榻上都铺着红色的喜被。 你先在这里休息,我把你的喜服拿来,晚上便能成亲了。他看着桑愿,眼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柔情,甚至在其额头落下一个浅浅的吻,怕吓跑了他一般。 桑愿不想惹他,配合地点点头,巴不得他赶紧出去。 戚宁安走后,他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也没去管额头上一触即离的吻。 失忆后的戚宁安,搞得他都没法接招。 他心不在焉地坐在桌子旁,没敢去动这里的任何东西。因为是寒冬,天空昏沉沉的,也看不出现在的时辰。 视线落在点燃的龙凤烛上,烛火跳跃间,他才惊觉现在大概离晚上不远。 想起戚宁安所说的晚上婚礼,他总觉得有点耳热。但他没空去想这么多,起身把窗户打开一点点,村民们应该是忙着准备晚上的婚礼,并没有人在这里看守。 也有可能是,他们都默认他跟戚宁安是两厢情愿的。特别是当他轻易地打开房门时,更加确定了这点。 桑愿溜了出去,他决定先去找易柔长老。 早先在戚宁安带他来这里时,他就发现易柔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难道她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去找线索了吗? 桑愿不知道,他更不知道戚宁安什么时候会再回来,所以他必须要趁他去拿喜服的这段时间赶紧找到她。 村子里的屋舍不算太多,他尽量避开村民,储物袋打不开,他没法多加一件衣裳。本体空间里的火凰披风虽然能拿出来,又怕太过浓烈的颜色在雪地里太过显眼。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中,等寒意从脚心袭来,他才惊觉自己湿了鞋袜。 但现在显然不是顾忌这些的时候,桑愿咬咬唇,不顾发尾处凝起的寒霜,十分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在第四次躲开村民后,终于在一处房屋外听见了易柔的声音。 嵇燕,我终于找到你了。她的声音甜得能凝出蜜水,可停在桑愿耳里却宛如惊雷。 桑愿努力忽视掉周身的寒冷,悄悄地直起身把窗户开了一点缝隙。 他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在燃烧的火炉旁,易柔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一位五官俊美,身形高大的男人怀里。那男人低着头看她,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她轻笑不止。 桑愿看到了那男人与长青略微相似的脸庞,讶然之下正欲细看,就看见易柔双臂环抱他的脖颈,男人的头顺势再低一些,在她的惊呼声中覆了下去。 桑愿没有再看,刚才只一眼,他也看不出男人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却看到了易柔眼中无尽的情意。 她是愿意的。 他把窗户轻轻关上,里面暧昧的声音若隐若现,与火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极为暧昧动人的曲子。 跟易柔商量的希望消失了,桑愿不愿放弃,忍着鞋袜湿透的不适感,准备去找长青。 可等他一回头,就差点被眼前的人吓个半死。 戚宁安他一双眸子幽幽地看着他,脸上没有半点怒气。 你在干什么?他的目光轻飘飘的,可压在桑愿身上只觉得有点沉重。 窗户里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像是里面的人发现外面有人过来查看。 桑愿僵硬了两息,随后迅速地反应过来,瞥见他还要开口,立马把他往跟前一拉,两人一起蹲在了窗户下。 窗户传来慢悠悠的吱呀响声,桑愿如上次一般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