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马车对柳阿婆道:“奶奶,好心人又来买白菜了。” 说话间,马车就停到柳阿婆的菜摊前,林虞扶着芫荽,从马车上下来,她站在原地,抬眸看向柳阿婆,笑盈盈道:“阿婆,您近来可好呀?” 林虞生的标致,说话也和气,柳阿婆十分喜欢她,一看到她就觉得高兴,柳阿婆笑着答道:“好,好的很。”说完看向林虞身后的车夫,狐疑道:“您又来买白菜?” 林虞点点头,面不改色道:“家里人喜欢吃白菜,没几日就吃完了呢!” 芫荽一个没憋住,重重咳了起来,家里白菜都堆成山了,哪里能吃的完?真是近墨者黑,小姐现在日日与姑爷待在一起,性子都跟姑爷一样左了,扯起谎来,连眼皮都不眨呢。 林虞瞪了芫荽一眼,蹲下身像模像样的挑起了白菜,一边挑一边道:“我逛遍了长安的菜摊子,挑来挑去还是您的白菜最好,我夫君自从吃过您家的白菜后,就再也不不吃别家的了。” 林虞的话有夸张的成分,却也不是信口胡诌的,柳阿婆的白菜虽没有别人家的大,但味道却很清甜。 柳阿婆含笑道:“我家的白菜都是在沙地里种的,沙地里的白菜长的慢,味道却比土地里种的要美味。”她是实在人,不讲究虚头虚脑的东西,白菜好看有什么用,还是味道好最重要。 林虞颔首,斟酌了一会子,认真道:“我家领养了一个小少爷,家里人手不够,没人照顾他,我平日里要料理家务,也腾不出时间,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到府里照顾我家的小公子?” 林虞气度卓然,穿戴华贵,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夫人,柳阿婆是菜户,日日在土里刨食儿,哪里进过大户人家的门,一时有些怔怔的。 林虞只当她舍不下宝儿,温声道:“我家房间多,您要是舍不得小孙孙,可以带着他一起住到府里。” 柳阿婆的邻居张嫂在一个知州家里做洒扫,活计轻省,一个月里三十天,可以歇息五天,工钱还不少挣,是个实打实的好营生,街里街坊的没人不羡慕她,只是因着没有门路,进不了高门大户。 今日大户人家的夫人亲自寻了来,柳阿婆高兴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儿子儿媳在集市上买豆腐脑过活,日子也过得去,但身为长辈,总想着多贴补孩子,在大户人家当差,总比卖白菜收入可观。 柳阿婆觑了林虞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不知贵府工钱几何?” 听到她问工钱,林虞就知道事情已成了大半,她莞尔一笑,说道:“家里普通的仆妇,每月三两银子,您与她们不同,您生养过孩子,为人老道,工钱合该比她们的高,您看我每个月给您七两银子如何?” 柳家是普通农户,林虞虽想接济他们,但又怕给的太多,吓退柳阿婆,上下琢磨了一番,决定每月给她七两银子,与后院管家的分例一般多。 柳阿婆吓了一大跳,张嫂子每月挣一两银子,尚且被人眼红,她初初去做工,竟能挣到七两银子,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事情太过于蹊跷,难免让人生疑,柳阿婆不由生了戒心,她看向林虞,试探性问道:“不知贵府是哪一家?” 林虞回到:“则阳候府。” 长安豪门世家不知凡几,柳阿婆却独独对则阳候府十分熟悉,二十多年前,她和家里那个已经去世的死鬼就住在则阳候府后面的小巷子里,每日里早起拉着菜到集市上贩卖时都会在则阳候府门前经过。 要不是因为死鬼欠下赌债,日日被人追债,他们也不会被迫搬到榆林巷,死鬼也不会卖掉…… 唉,柳阿婆重重叹了一口气,眸中盈起一层泪花,一想到那个孩子,她就忍不住想哭,恨不得手刃那该死的赌鬼丈夫。 她强忍着心里的酸涩之意,颤声道:“则阳候府、则阳候府可是圣上亲封的侯爵府,王来的都是大人物,我这样粗鄙的农妇,怎配到府内做工?” 林虞注意到了老妇的异常,她只当没看M.COMiC5.cOm